离开了玉京台,三人踏上了前往绝云间的路。派蒙依旧在为刚才左钰那一手小小的“魔法”而兴奋不已:“左钰左钰,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呀?好厉害!一下子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纸给弄整齐了!要是学会这招,以后就再也不怕房间乱了!”
荧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只是一些方便生活的小技巧而已。”左钰随口应付道,同时在心中盘算。甘雨的性子,他很清楚。外柔内刚,心思细腻敏感,却又习惯于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底,独自承受。想让她敞开心扉,绝非易事。这次去绝云间,恐怕不能只是简单地把人“请”回来,更重要的是,要解开她的心结。
绝云间云雾缭绕,山势险峻,四处都弥漫着一股清冷而纯净的仙家气息。空气中仿佛都带着若有若无的清心花香,令人心旷神怡。穿过层层叠叠的云海,他们终于在奥藏山,留云借风真君的仙府附近,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甘雨就站在悬崖边,眺望着远方无垠的云海。她已经换下了那身熟悉的、象征着月海亭首席秘书身份的月白色制服,转而穿上了一套素雅的青灰色修行服。那身衣服让她看起来更添了几分仙气,却也多了一丝与尘世的疏离感。她头顶那对标志性的麒麟角,此刻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显得有些黯淡。风吹起她蓝色的长发,让她单薄的背影看起来格外孤独。
“甘雨!”派蒙欢快地叫着,第一个票了过去。
听到呼唤,甘雨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缓缓转过身,看到来人是荧和左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被一种刻意的平静所取代。
“是你们啊。”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礼貌而疏远的客气,“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荧走上前,关切地问道:“我们是来找你的,甘雨。月海亭的大家都很担心你,工作也积压了很多,希望你能回去。”
甘雨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再次投向了远方的云海,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我已经脱离尘世了。月海亭的事务,以后就请找百闻她们处理吧。我已经……不再是璃月七星的秘书了。”
“为什么?”派蒙不解地追问,“你做得那么好,大家都很需要你啊!为什么要突然辞职?”
甘雨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奈。“需要我……或许吧。但七星将递交报告这种事交给我,或许本意就是想给我一个台阶,让我能体面地离开。毕竟,我的血脉,终究与人类不同。”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声音低沉了下去,“在人类的社会里,我始终……像一个方枘圆凿的异类。无论我多么努力地去融入,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左钰静静地听着,他知道,这是甘雨积压了千年的心声。她渴望被认同,却又因自身的与众不同而感到自卑和疏离。这种矛盾,日复一日地撕扯着她的内心。
就在气氛陷入一种微妙的尴尬时,一个清朗而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仙府中传来,打破了这份沉寂。
“哦?堂堂半仙麒麟,璃月港千年劳模,如今竟也学会了小姑娘家的伤春悲秋,躲在这山顶上自怨自艾,真是稀奇。”
话音未落,一位身着华丽机关羽衣、白发金瞳的女子缓步走出,正是此间主人——留云借风真君。她以人形现身,气质高华,言语间却带着一种机关师特有的、不加掩饰的直率,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真君……”甘雨看到留云借风真君,脸上露出一丝窘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声音都低了下去。
留云借风真君没有理会她的窘态,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荧和左钰,目光在左钰身上多停留了片刻,那双金瞳仿佛在剖析什么新奇的机关造物,似乎对他身上那股不属于提瓦特大陆的奇特气息颇感兴趣。她随即话锋一转,对着众人说道:“既然来都来了,本仙君也不好让你们白跑一趟。也罢,就让你们听听,这位如今满口‘脱离尘世’的甘雨仙师,当年是何等模样。”
“真君!不要说!”甘雨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绯红,连耳根都透着粉色,急忙想要阻止。
然而留云借风真君哪里会听她的,她故意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讲故事的语气,慢悠悠地爆料起来:“想当年,这孩子还小的时候,有个特别的习惯。每天晚上睡觉,都必须有人摸着她头上的麒麟角,不然就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噗……”派蒙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荧也忍俊不禁,连忙用手捂住嘴,但弯起的眼角和微微抖动的肩膀还是出卖了她。甘雨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整张脸都快埋到胸口了。
左钰心中暗笑,原来那些玩家口中的“甘雨传说”竟然是真的。
留云借风真君看甘雨这副模样,兴致更高了,继续说道:“还有一次,这孩子贪吃,把本仙君洞府里新结的仙果全都偷吃了。结果吃得太多,腰围都快赶上身高了,变得圆滚滚的,最后竟然直接从奥藏山顶上骨碌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