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走到一处墙壁前,伸手敲了敲,又仔细观察了片刻,说道:“看来,里面有蹊跷。”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机关,操作了一下,只听一阵机括声响,一道暗门缓缓打开,“嗯。果然,有隐藏的楼房结构。”
左钰心中暗道,艾尔海森这家伙,找机关的本事倒是一流。
派蒙探头向内望去,惊叹道:“呜呃…看起来就像是医院下面还藏着一个医院一样…似乎还有别的机关没被解开,我们继续探索吧!”
进入下层后,派蒙眼尖地发现了一个人影:“你们看,那里有人!”
荧立刻警惕起来:“务必小心!”
派蒙也压低了声音:“对对对,我们慢慢过去,不要惊动他…”
艾尔海森走上前,看清那人的面容后,语气中带着一丝讶异:“……你是…”
那人蜷缩在角落,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呻吟:“呃…啊…啊…”
派蒙仔细打量着那人,小声说道:“完全不会说话,眼神也很涣散…但看起来完全不是做别人爷爷的年纪嘛。而且,这附近居然只有他一个人?”
艾尔海森的语气带着一丝复杂:“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这个人名叫拉扎克,是我在教令院的学长。”
派蒙好奇地问:“也是学者?是跑到树林里神叨叨地修行的人吗?”
艾尔海森摇了摇头:“不。这正是问题所在。拉扎克从不施行那一套,他从未进树林修行过,更遑论达到林居狂语期。”
荧问道:“那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艾尔海森分析道:“姑且不论成因…他单独出现在这里,意味着我们来晚了一步。看来,对方已经提前把人都撤出去了。至于这位,恐怕是因为某些原因被遗留在这里,或者单纯来不及转移走。”
左钰心中冷笑,贤者们果然是把这些学者当成了消耗品,用完即弃。
艾尔海森又观察了一下地面,说道:“嗯,地面上有拖拽的痕迹。靠近门口,痕迹就变得很深,说明是有人用力拖拽那些装着重物的推车。”
派蒙倒吸一口凉气:“…难道上面是…人?”
艾尔海森的语气沉了下去:“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他们似乎走得很急,生怕被人追上…匆忙之中,便没能注意到躲在角落的拉扎克。”
角落里的拉扎克发出了呜咽声。
艾尔海森看着拉扎克,语气肯定:“完全一致,看来他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派蒙不解地问:“欸?为什么这么说…”
艾尔海森提示道:“容我提醒你们,回忆一下之前在奥摩斯港的见闻。你难道不觉得,他现在的表现很眼熟?”
荧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恍然大悟:“…… …!镀金旅团的疯子!”
派蒙也叫了起来:“啊!这么一说…他们的反应一模一样!”
艾尔海森点了点头:“对,教令院正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他开始了自己的推理,“猜测一下他们的行动逻辑…嗯,并不困难。”
他条理清晰地分析道:“起初,教令院派人放出赤王即将复活的假消息,强调「守村人」——也就是被流放到阿如村的疯学者,将成为关键。”
“此事刺激了各地的激进派,位于阿如村的那些人立刻展开行动,暗中帮忙将那批学者送到了教令院手里。”
“他们散播这一谣言,除了能最大程度调动激进派,还有一个高明之处,是借此将风险推给赤王的信徒。”
左钰补充道:“嫁祸给赤王信徒,既能掩盖自己的目的,又能进一步分化沙漠子民和雨林居民,真是阴险的计策。”
艾尔海森继续道:“赤王死去多年,沙漠子民过得并不好。他们的情绪就像沙漠中的火药罐,很容易引爆。”
“而调动这些被情绪驱使的人,无异于让烈马狂奔…堪称轻而易举。”
“即使事发,别人也只能抓到赤王信徒,明面上这是信仰问题引发的事故,暗地里,也不过是种族矛盾。”
“没人会想到教令院头上。这种手法很简单,但在如今的须弥非常管用。”
派蒙听得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很有道理呢,跟村长的猜测也对得上。”
她又提出了疑问:“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疑问没解决…当初将那些学者送到阿如村的不就是教令院吗?为什么现在非要抢回去?”
艾尔海森解释道:“在这个过程中,有一样东西改变了,那就是学者的「身份」。最初是「学者」,然后成为了「疯子」,再接着,他们成为「被流放者」,最后…变成「失踪者」。”
左钰冷哼一声:“从‘人’变成了‘材料’,贤者们的算盘打得真精。”
荧闻言,神色一凛:“原来是这样…”
艾尔海森继续说道:“一个被流放的疯学者,尚且是个人类。但一个失踪者…就不好说了。你无法找到特定的人,也就无从推断他身上发生过什么。换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