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克列门特脚下的地面突然化为流沙,巨大的岩石凭空生成,将他困在其中,不断挤压。克列门特发出痛苦的惨叫,他手中的盐罐和尺子也掉落在地。
钟离一挥手,岩石散去,克列门特狼狈地瘫倒在地。钟离冷冷道:“你的收获,也由我没收了。你没有继续前进的资格了,就这样离开吧。”
克列门特挣扎着爬起来,怨毒地看了一眼钟离,又畏惧地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左钰,最终不敢多言,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遗迹,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喊着:“可恶…你给我等着!”
派蒙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哼了一声:“说是考古勘探,终于还是装不下去了呢。”
派蒙:“就是,幸好我已经有敏锐的嗅觉了。”
钟离:“克列门特的错误,在于贪欲。但在贪欲之外,也还有许多令人想要违背契约的诱惑。”
钟离:“面对「渴望之物」,究竟有多少人能够克制欲望、遵循契约…”
钟离:“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讲清楚吧。”
派蒙:“嗯?要讲什么?”
钟离:“这一个临时的考古小队,其实没有人是来「考古」的。”
宛烟:“为、为什么这么说?”
钟离:“这位女士,你缺乏最基本的考古常识,文物也不识几件,但在「盐之魔神」上的知识,又特别精通。”
钟离:“比起考古与文物,还是「盐之魔神」本身,才更让你感兴趣吧。”
钟离:“你在珠钿舫提到的那些关于盐之魔神的传说,据我所知,是在「银原厅」流传得最多…”
宛烟:“别、别再说了!”
宛烟:“…先生你果然博学多才,我鼓起勇气向你提问,看来是正确的选择。”
宛烟:“——没错,我不是什么考古学家。我来自璃月「七星八门」中的一门,主管盐业的「银原厅」。”
宛烟:“我们的祖辈,就是在魔神战争席卷大陆的苦难时期里,曾受「盐之魔神」庇护的子民。”
荧:“说起来,从没听你喊过「帝君」…”
派蒙:“对喔,这样一提醒的话,确实很少有璃月人会把「摩拉克斯」挂在嘴上…”
宛烟:“在战争中,摩拉克斯暗杀了我们的神!他嫉妒「盐之魔神」的权能,让我们流离失所!”
宛烟:“我…我们恨他!但璃月是摩拉克斯的璃月,历史一定是任由他粉饰的…”
宛烟:“所以,我想要证明!摩拉克斯也有罪恶!他手上沾着血,他有残忍无情的一面!”
钟离保持着沉默,左钰看着宛烟激动的样子,心中暗叹,历史的真相往往比传说更复杂,也更伤人。他知道,盐之魔神的故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而加害者,并非宛烟所想的那样。
宛烟:“我们签过「契约」,要直面真相,对吧,钟离先生!对这件事,你要有公正的判断!”
钟离:“那是自然。而且,璃月已经不再是摩拉克斯的璃月了。”
钟离:“跟我走吧,一切答案就在前方。”
众人继续深入,前方石室中央,散落着几段断裂的石剑。
宛烟:“这是…剑吗?”她快步上前,激动地喊道:“啊!是断裂的剑!这就是证据!证明「盐之魔神」曾经是反抗过的!只是没能抵挡摩拉克斯下的毒手!”
她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相比「盐盏」和「盐尺」,这「剑」的力量,一定是远远超越它们的!”
她试图将断剑拼凑起来:“如果能修好这把剑,就能向其他人展示「盐之魔神」曾经的权能了…”
派蒙:“看起来…确实很像战败之后留下的东西。”
左钰微微摇头,他能感觉到这断剑上残留的气息充满了悲伤与绝望,却唯独没有属于“权能”的强大力量。
钟离:“两段断剑,以考古角度来看,是两件文物。按照「顺次取物,每次一件」的契约,你只能带走其中之一。”
宛烟:“为、为什么?虽说是顺次取物,可是,克列门特已经…”
钟离:“是的,但是「每次一件」仍然有效。想要同时取走两件文物,是不可以的。”
宛烟:“这、这…”
派蒙:“唔…钟离,她不是恶意,也没有争抢,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
钟离:“「契约」不可通融,若不遵守,就是破坏。”
宛烟:“不行!如果只带走一半,那、那就没办法修好,也没办法重现「盐之魔神」的权能…”
她眼神坚定起来:“无论如何,为了我对她的信仰…”
她猛地抬头,看向钟离:“即使是破坏契约,我也在所不惜…”
钟离:“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吗?那么,这是有代价的。”
派蒙:“钟离!”
钟离:“这就意味着,你要承受「食岩之罚」了。”
宛烟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