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相处,常能获得一些意想不到的启发。”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左钰,继续介绍道:“而这位是左钰,一位……嗯,非常特别的朋友。他对历史的变迁、世界的本源,往往有着独到而深刻的理解,有时甚至能提供一些令我都感到惊讶的视角。”
钟离这番不加掩饰的赞誉,让宛烟、翰学和逸轩都不由得对左钰高看了几分。
能得到钟离先生如此评价之人,想必绝非等闲之辈。
左钰、荧和派蒙也礼貌地向钟离和几位学者问好,随后便在钟离的邀请下,加入了这场正在进行的学术讨论。
他们很快便了解到,钟离先生与这几位学者,此刻正在围绕着一个颇具争议的历史话题展开激烈的辩论。
辩论的核心,便是关于“璃月历史上那位伟大的岩王帝君”,以及他亲手铸造并赋予流通意义的“第一枚摩拉”,其真正的下落与其中所蕴含的深远意义。
翰学和逸轩这两位学者,显然是岩王帝君的忠实崇拜者。
他们坚信,作为岩王帝君亲手铸造的、象征着璃月契约精神与商业繁荣的开端,“第一枚摩拉”绝非普通的钱币。
它必然蕴含着某种强大的神力,是岩王帝君留给璃月子民的无上瑰宝,具有着非同寻常的地位与象征意义。
甚至,他们还大胆推测,这第一枚摩拉的下落,可能与璃月七星至高权力的传承,或是某种隐藏的古老秘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们的言语中充满了对岩王帝君智慧与深谋远虑的无限敬仰,每一个论点都引经据典,试图从浩如烟海的璃月古籍中,找出支持自己观点的蛛丝马迹。
然而,面对学者们这番慷慨激昂、充满信仰光辉的论述,钟离先生却只是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然后用他那特有的、古井无波的淡然语气,阐述着一个与他们截然不同的观点。
“摩拉的诞生,其最初的、也是最核心的意义,仅仅是为了作为履行‘契约’时,一种公平、公正、且易于衡量价值的筹码而存在。”
钟离缓缓说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至于那所谓的‘第一枚摩拉’,它与其他后来铸造的摩拉,在本质上并无任何不同。”
“或许,它早已在漫长的岁月中,被当作一枚普通的钱币,在无数次交易中流转,支付了某顿饭钱,购买了某件寻常的货物,甚至……早已被熔毁,重新铸造成了其他的器物。”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继续补充道:“坊间传闻,岩王爷曾用摩拉熔铸过一些建筑的模型,或许也仅仅是因为,在那个时代,摩拉这种金属,是最容易获得,且成本最低廉的材料罢了。”
这番言论,在翰学和逸轩听来,简直是石破天惊,甚至可以说是对岩王帝君神圣形象的一种“亵渎”。
荧和左钰则在一旁努力地憋着笑,强忍着才没有当场失态。
她们心中都清楚得很,眼前这位看似对岩王帝君“不甚了解”、甚至有些“轻看”的钟离先生,实际上才是对那位“历史上的岩王帝君”最为了解,也最有发言权的存在。
毕竟,他就是岩王帝君本人啊!
荧甚至在内心里忍不住默默吐槽:“钟离先生,您老人家亲自下场‘科普’自己,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就是不知道等真相大白那天,这几位学者会不会当场晕过去。”
左钰则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悠闲地品着茶,欣赏着钟离与几位历史学者之间这场充满了戏剧性与反差萌的“鸡同鸭讲”。
他觉得,这种能够亲身参与并见证历史名场面的机会,实在是太过难得,也太过有趣了。
果不其然,翰学和逸轩在听到钟离这番“离经叛道”的观点后,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钟离先生此言差矣!”翰学立刻激动地反驳道,他手中的书卷都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岩王帝君乃是智慧与契约之神,其行事必有深意,岂会如此随意?”
“没错!”逸轩也附和道,他眉头紧锁,显然无法接受钟离的说法,“《璃月古史考》中曾有记载,帝君铸造摩拉,乃是效仿天道,以黄金象征诚信,以圆形代表圆满。第一枚摩拉,更是帝君神力所凝,其意义绝非寻常流通之物可比!”
两位学者你一言我一语,继续从各种古籍记载、历史细节、甚至是一些坊间传说中,寻找着能够证明自己观点的论据,试图说服钟离,让他认识到岩王帝君的“真正深意”。
这场关于“第一枚摩拉”的辩论,显然还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