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余令这边缺人,茹家也缺人。
出阁礼需要新妇家母登出阁亭,为新妇行出阁礼,抿唇、家母梳头、家母系缨、熏香等。
茹慈没家母,这事一般人还不能代劳。
万事有因果,谁要做了这个事,今后她就是余令和茹慈的长辈。
逢年过节必去不说,还要待她如生母。
秦郡王妃倒是想替茹慈来做出阁礼。
她虽然没明说,但却在茹家一直晃悠,等待着茹家开口。
只要茹家开口,她今后就能占两家的便宜。
在道德层面她可以成为余令和茹慈的娘。
再把人想的恶毒些,她就能拿着这件事,打着茹家或是余家的旗号来做一些利好她的事情。
余令哪能让比自己才大两岁的小姑娘占自己这么大的便宜,直接找到了诵经念佛为先生祈福的师娘。
她去了茹家,秦郡王妃就再也没出现过。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会过的出奇的快,一转眼时间就到了。
在婚服和官服的选择中,所有人都认为飞鱼服最好看。
因为赐服必遵循“图必有意,意必吉祥”!
飞鱼服宫里御赐的物件,余令现在有两件。
飞鱼服的质量绝对不是市面上的丝织品可以比拟的。
好看不说,寓意那是一顶一的好。
茹慈被几位婶婶摆弄着,别看这群妇人大字不识,但是对于婚礼中的大小事却是无师自通。
今日是大喜日,她们要来给茹慈化妆。
妆容这方面男女都必须要有,要讲究"三白妆"。
白粉打底、腮红轻扫、唇脂点染,茹慈有诰命,妆容要突出庄重感。
唇脂颜色深浅还必须要和服饰搭配起来。
既要突出三白妆的庄重感,又要通过唇脂颜色深浅变化体现身份差异。
今日的茹慈头戴翟冠,身穿大红通袖袍。
这种装束不仅象征着吉祥如意,还和诰命的服饰进行了搭配。
别人是努力和朝着诰命的服饰规格靠近。
一模一样不好,违制了,不一样也不好,凸显不出喜庆。
茹慈就没有顾虑,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穿。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她有些失神。
闺房的物事都收拾好了,已经被抬去余家了,再回来自己就是客人。
下次回家就不是回家,是“回门”!
茹让站在门口偷偷的看了一眼,眼眶又红了。
这是一门好亲事不假,可自己为什么却开心不起来。
一转眼,妹妹就要嫁人了。
在大门外,一大群的宾客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准备一会儿拦轿子,拦住新郎官,要朝着新郎要喜钱。
大明的婚礼虽然和唐宋不一样,但也杂糅了大量唐、宋时期的婚庆习俗。
“相亲”、“障车”、“却扇”、“闹房”这些好玩的都有。
余令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乌纱帽左右各插一朵金花,也就是所谓的“簪花”,。
身穿圆领的飞鱼服,胸背缀上品级补子。
这样的搭配不仅显得尊贵,更喜庆。
余家这边的客人更多。
整个黄渠村的人好像都来了,方桌,板凳密密麻麻的摆了一大排。
余员外拱着手笑哈哈的从人群中穿过。
这已经是他走的第三回了,他享受着众人的贺喜声和祝福声。
吴墨阳带着一帮二世祖坐在一个桌。
望着热热闹闹的余家心生羡慕。
京城完亲的也都去过好多回,明明是属于新人的大喜之日。
不知道为何却成了宾客们拉帮结派的交际场。
苏怀瑾轻轻地搁下笔,望着自己写的字咧着嘴傻笑。
自己这个年纪混成了“记账先生”,前途无量啊。
瞥了一眼吴墨阳,苏怀瑾心里更是得意。
自己都混成了老一辈才能坐到的位置,他吴墨阳还只是依靠亲朋关系混了一个端盘子的活儿。
这次回京,今后有红白喜事,自己苏怀瑾就能靠笔杆子坐着办事。
“上账!”
“多少?”
抬起头一看是肖五,苏怀瑾没好气道
“去去,一会儿就去迎亲了,你瞎凑什么热闹,赶紧排队去,马上就迎亲了!”
肖五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得意道
“写,肖五爷恭贺令哥大喜,祝令哥和大娘子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上喜钱,上喜钱六两!”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管的真宽,又不是你给的!”
苏怀瑾写字的手猛地一顿,账簿上,肖五后面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