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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1章 虎贲组队(2/2)

图纸、罗盘与少量干粮。阿古拉检查马鞍时,发现鞍桥内侧刻着微型《临安城郊图》,是萧虎让人连夜錾的。张诚则在货单上做了手脚,将 “虎纹瓷” 写成 “仿古瓷”,总价报得比市价低三成,故意让宋吏觉得有利可图。

    临行前,萧虎举酒:“此去临安,既要让宋人看见‘虎’,又要让他们信‘商’。三十日后,我在淮河岸边等你们带好消息 —— 若带不回,提头来见。” 三十只酒杯撞在一起,酒液溅在甲胄上,映着朝阳,像未干的血。马车动时,张诚瞥见阿古拉摸着腰牌上的虎纹,指腹反复摩挲,仿佛那不是铜牌,是真虎的皮毛。

    互市队出发后,萧虎立刻调派 “游骑哨” 沿淮河布防。百户阿勒泰率五十骑伪装成猎户,在高邮湖沿岸搭建窝棚,每十里设一个 “烟火点”—— 平安则举白烟,遇险要举黑烟,危急时举红火。“记住,只看不动。” 萧虎叮嘱,“若互市队被宋军扣了,你们去报信,不许私自动手。”

    他又命人快马送信给盱眙县令(汉吏王敬之),让他以 “维护商路” 为名,在淮河渡口增派 “税吏”—— 实则都是虎首堡的死士,腰里藏着短弩,专等阿古拉的暗号。最险的镇江段,萧虎联络了当地盐商(蒙古扶持的汉人代理人),约定在 “临江楼” 挂 “迎客松” 灯笼为号,可随时提供藏身之所。

    这些暗哨彼此不知对方身份,只听萧虎一人调遣。周显劝道:“布这么密的网,会不会让宋人起疑?” 萧虎望着地图:“疑不怕,怕的是他们不疑 —— 这网,既是接应,也是试探宋人的反应。”

    队伍行至淮河岸边,歇在蒙古驿站。夜宿时,队员们各有心事:蒙古射手巴图惦记着临安的 “宋姬”(听商队说比草原女子柔媚),却被阿古拉敲了脑袋:“忘了将军说的‘勿近女色’?” 汉地向导李三曾在南宋当过兵,因克扣军粮逃来北地,此刻正偷偷往靴底藏铜钱 —— 他想趁机逃回故乡。

    张诚发现李三的小动作,却没点破,只在分配守夜时把他安排在自己身边。“你家在临安?” 张诚递过一块干粮,“我表舅在禁军当伙夫,说不定认识你。” 李三脸一白,低头不敢接。张诚轻声道:“好好干活,将军说了,事成之后,给咱们在虎首堡分田,比在南朝当逃兵强。”

    阿古拉在帐外查岗,见两人交头接耳,却假装没看见。他懂萧虎的意思 —— 队伍里总得有几个想 “回头” 的,才显得真实。但他腰间的弯刀磨得雪亮,若真有人叛逃,这刀不会客气。

    队员们的行囊里,每件物事都藏着用场。阿古拉的马鞭柄是空的,能藏三寸短刀;张诚的算盘珠可拆开,里面是火石与硫磺;连伙夫带的铁锅,锅底都錾着 “遇困敲三下” 的暗号(附近暗哨能听见)。最绝的是那批虎纹瓷,除了藏图纸的夹层,瓷瓶颈部还能拧开,里面塞着 “蒙汗药”(汉匠特制,无色无味,只迷不杀)。

    出发前,医官给每人发了个小瓷瓶,说是 “防瘴气的药”。张诚偷偷闻了闻,认出是 “假死药”(能让人脉息微弱如死人),心头发寒 —— 将军连 “被俘脱身” 的后路都想到了。他把药瓶藏在贴身锦囊里,忽然觉得这趟差事,与其说是互市,不如说是趟鬼门关。

    渡江前,阿古拉指着瓷瓶上的虎纹问:“将军为啥非要画虎?画龙不行吗?” 张诚望着南岸的宋营灯火,低声道:“龙是南朝的图腾,画龙是僭越;画虎,既显咱们的身份,又不算犯上 —— 这叫‘在人屋檐下,既低头又不弯腰’。” 他摸着虎纹的鬃毛,“你看这鬃毛,用的是汉地‘铁线描’,虎身却是蒙古‘盘肠纹’,将军是想说,咱们和南朝,就像这虎纹,你中有我,却谁也吞不下谁。”

    阿古拉似懂非懂,却把这话记在心里。后来在临安,宋理宗见了瓷瓶,果然指着虎纹问:“这虎是要吃人?” 阿古拉按张诚教的答:“是镇宅的虎,保南北平安的。” 理宗虽怒,却没摔瓶子 —— 这虎纹里的分寸,终究是传达到了。

    月夜的淮河泛着银光,阿古拉与张诚坐在船头,望着南岸的渔火。“你说,南朝人真会买这虎纹瓷?” 阿古拉往水里扔了块石子,涟漪碎了月影。张诚摇头:“买不买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们看见 —— 咱们既能带着瓷器来,也能带着兵马渡这江。”

    远处传来宋军的更鼓声,三短一长,是 “平安信号”。张诚忽然道:“我那表舅,十年前在襄阳守城,被蒙古兵砍了一条腿。这次见了,不知认不认我。” 阿古拉拍他肩膀:“认不认,都得让他画水网图。”

    船工解开缆绳时,张诚最后望了眼北岸 —— 虎首堡的方向,此刻该是萧将军在灯下看地图吧。他摸了摸怀中的绘图纸,纸角被汗浸湿了一角,像块沉甸甸的心事,要随这船,沉入江南的夜色里。

    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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