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首堡议事厅通体由青黑色玄武岩砌成,檐角飞翘如虎爪,正门悬 “虎踞厅” 匾额,为萧虎亲书 ——“虎” 字末笔如刀锋斜挑,暗含威慑之意。厅内纵深九丈,宽五丈,地面铺着从多瑙河河床采来的青石板(经百年水磨,光可鉴人),石缝间嵌铜条,雨季不潮,冬季不滑。
最引人注目的是厅中立柱:四根盘龙柱(蒙古工匠雕)与四根伏虎柱(汉地工匠刻)交替排列,龙鳞与虎纹在烛火下交相辉映。梁柱连接处暗藏机关 —— 转动虎首石雕可开启暗门,直通堡内密道(应急逃生用)。厅后设 “议事屏”,黑檀木制成,正面刻《守土策》(萧虎撰,蒙汉双语),背面是空白羊皮(待记新策),彰显 “守成与开拓并重” 的治政理念。
厅上主位是一张虎皮大椅,虎首朝前,獠牙外露,皮毛油亮 —— 此虎乃萧虎初到基辅时猎获的 “雪岭白额虎”,当时它伤了三名巡逻兵,萧虎亲率二十人围猎三日方得,剥皮时特意保留完整虎爪,以示 “镇服猛兽,方能安境”。椅座铺着三层狼皮(防硌),扶手包铜(防磨损),椅脚刻着蒙古文 “永固” 二字。
椅后悬着 “虎啸图”,画师用西域矿物颜料绘制,远观似猛虎从雪地跃起,近看却见虎身隐现城池轮廓 —— 暗合 “以武护城” 之意。椅侧立着两柄兵器:左为蒙古弯刀(成吉思汗所赐,萧虎祖父传下),右为汉地长枪(枪杆取自襄阳古柏,曾随他征战十年),一刚一柔,暗喻治理之道。
厅内左列设蒙古那颜席位(共十二座),铺着羊皮垫,案几低矮(便于起身拔刀),每位前摆着银酒碗(盛马奶酒)。首座是帖木儿,他不仅是萧虎义子,更因多瑙河伏击战功居首,腰间佩着 “虎符刀”(萧虎所赐,可调动虎营)。次座是千户巴图(萧虎旧部),案上放着他缴获的波兰贵族佩剑(炫耀战功)。
右列设汉臣席位(共十座),铺锦缎垫,案几较高(仿汉地朝堂),每位前摆着青瓷茶盏(盛热茶)。首座是周显,他掌管民政财税,案上堆着账册(露出 “商税盈余” 字样)。次座是军医李大夫,刚从伤兵营赶来,袍角还沾着草药味。两侧席位间距相等,烛火亮度一致 —— 萧虎特意吩咐:“不分蒙汉,只论功过,席次即心次。”
接到萧虎 “允见” 手令后,礼官们在偏厅争论了整整一夜。蒙古礼官主张:“宋使见我朝将军,当行跪拜礼,献国书时需低头过膝。” 汉臣礼官反驳:“南宋虽弱,仍是朝廷,使者当行拱手礼,国书平举即可。” 双方各执一词,直到萧虎传话说:“取折中 —— 宋使入厅不跪,行拱手礼;我受书时不起身,以奶茶代茶宴,既全蒙古仪,亦存宋使体面。”
礼官们连夜演练:在厅中划红线(宋使止步处),教甲士如何 “目不斜视”(既显威严,又不失礼),连传国书的侍从都练了二十遍(需双手捧书,稳步递上)。李孟的随员张诚混在送水杂役中偷看,回来对李孟道:“萧将军此举,看似宽和,实则处处透着分寸,不好应付。”
觐见当日,蒙古那颜们身着 “质孙服”(锦缎长袍,按等级配色:帖木儿穿杏黄,巴图穿石青),腰间佩刀 —— 刀鞘越华丽,地位越高。帖木儿的刀鞘镶着红宝石(多瑙河沿岸所产),他习惯性地用拇指摩挲宝石,目光扫过厅门,似在预判宋使的神色。
巴图则频频端起酒碗,马奶酒的酸味飘在空气中,他对身旁的百户低声道:“南朝人来必没好事,当年在襄阳,我叔就折在他们手里。” 后排几位年轻那颜窃窃私语,讨论宋使会带什么礼品,有人猜 “丝绸”,有人赌 “茶叶”,唯独没人提 “和平”—— 在他们看来,宋蒙之间只有 “战” 与 “待战”。
汉臣们身着圆领官袍(周显穿从三品绯色,李大夫穿五品青色),手持笏板 —— 周显的笏板是象牙制(刻着粮仓储量),李大夫的是竹制(记着新制草药方)。他们站姿笔挺,袖口收紧(防拖沓),与蒙古那颜的随意形成鲜明对比。
周显翻看着袖中《宋蒙商路图》,盘算着如何在会面中提及 “扩大互市”(实为试探萧虎对南宋的经济态度)。李大夫则想着宋使可能带来的中原药材,案几上偷偷放着一张 “药材清单”(标着 “急需当归、黄连”)。当值文书捧着《觐见录》,准备记录每一句对话,笔尖蘸满墨,悬而未落 —— 他知道,今日的记录或许会载入史册。
除了立柱与座椅,厅内处处可见虎纹:那颜的腰带上缀着虎爪形铜扣,汉臣的笏板末端刻着微型虎首,连烛台都是虎形(底座为虎身,烛插为虎尾)。最精妙的是案几纹路 —— 蒙古案几的虎纹张扬(露齿咆哮),汉地案几的虎纹内敛(闭目养神),暗合两类官员的处事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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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虎的案头摆着 “虎首银印”,印文为 “基辅都护府印”(蒙汉双语),印纽是蹲虎造型,按压时虎爪会在文书上留下浅痕(防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