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摇头,“是仲父恩深似海。
初至秦帝国,政务人事,皆仰赖仲父指引。”
“平定嫪毐之变后,归还兵权,稳固君权,仲父始终至关重要。”
“直至秦帝国重归安宁,我完全掌握权力时,仲父察觉自身可能对我构成威胁,便借嫪毐之乱主动辞官,离开咸阳。”
“初入秦帝国,他为权力而活;但我父王去世后,他的每一步都为秦帝国,也为我。
即便我生母抛弃我另择他人,唯独仲父始终守护我。”
“他的余生,全为我而活。”
“这般情谊,我又怎能忘怀?”
祖龙微笑,但言语间隐约透出痛苦。
这种痛非为自己,而是为他的仲父——那位世人眼中的权力操控者吕不韦。
世人常以为吕不韦为权力所惑,视其为不忠之辈,终致祖龙不得不除去他,以稳固自身地位。
然而,唯有祖龙深知,吕不韦所作所为皆为秦帝国,为其学生祖龙。
他不惧世人眼光,唯求强国之实,深念祖龙安危。
这些心意,唯祖龙知晓。
今祖龙将吕不韦之事告知赵迟,世上又多一人知此隐秘。
赵迟听罢,陷入沉思。
\"史书称吕不韦为权臣,因权误国,终败于王权,然据始皇帝所述,真相迥异。”
\"吕不韦一生效忠秦帝国,竭力奉献,可见其胸襟胆略。”
\"历史终归是历史,并非事事皆真。”
\"今日方明吕不韦内心。”赵迟暗自感叹,亦感振奋。
融入历史,目睹真相,乃重生者震撼体验。
\"文信侯。”
\"心系秦帝国,忠于大王。”
\"这般情谊,世间稀有。”
\"他为秦帝国之功,大王永记于心,文信侯必受触动。”赵迟见祖龙忧虑,笑言安慰。
\"或许你说得对。”
\"然我对文信侯尚有亏欠,他曾可游历四方,现却困于一城。”
\"诸国欲请他为相,他只需应允,便可脱囚居,但他为秦帝国,为我,未肯离去。”
\"他为我,为秦帝国付出了太多。”祖龙低语。
\"今因外敌,且虑朝中影响,不得不将其拘于此,然待天下一统,陛下成就伟业,无人可挡。”
\"届时解除禁令,谁敢异议?\"
\"请大王安心。”赵迟笑着宽慰。
\"一统天下,成千古一帝。”
祖龙目光如炬,闻\"千古一帝\"四字,身心震动,似被深深吸引。
\"若大王统万邦,造绝世奇观,令山河重合,立不世功业,岂不当称为万古一帝?\"赵迟神色庄重。
\"万古一帝\"四字铭刻祖龙心底。
\"万古一帝\"之志。
虽时未至,却是后人对秦始皇无上功绩的认可,亦是崇敬与畏惧。
简短话语,承载祖龙一生荣耀。
\"妙哉,妙哉。”
\"迟小友。”
\"汝言甚是。”
\"若寡人真能完成天下一统,统我炎黄血脉,以万古一帝之名,谁敢抗衡?\"
咸阳。
武安君府。
“迟兄,你回来了!”
李烟言欣喜地迎上前。
“孩子们呢?”
赵迟温和一笑。
“睡下了。”
李烟言笑着回答。
赵迟牵起李烟言的手,目光温柔:“那正好,今晚我有空陪你。”
次日清晨,赵迟准备离去。
他轻声对李烟言说:“烟言,我该回去了。”
李烟言面露不舍,但她明白此行的重要性。
“孩子交给我,你安心去吧。”
李烟言笑着说。
“此去不知何时能归,务必保重。”
赵迟抚摸她的发丝,从怀中拿出一只瓷瓶,“这是献给大王的礼物,日后入宫时呈上。”
“你不打算与大王告别?”
李烟言接过瓷瓶问。
“昨日已辞别,今日就不打扰了。”
赵迟温言道,“别送了,我该走了。”
府外,五千精锐卫队整齐排列,武安君府气氛肃穆。
“李青。”
赵迟沉声下令。
“武安君,将士们已准备妥当,只等出发。”
李青恭敬答道。
“血虎!”
赵迟再度呼喊。
“嗷!”
一声震天长啸回荡。
那血虎体形巨大,比寻常猛虎大出一倍,浑身血红,背上配有虎鞍和马镫,鞍侧还放置箭囊与强弓,显然训练有素。
这血虎非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