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无法结交,亦不可轻易招惹。
若必要应对,须待公子成为太子后。”
“他实在太过危险。”
“连我也难以看清他的底细。”
赵高神色愈加沉重,从未向人展露这般惧意,然见赵迟,方知何为恐惧。
……
王宫深处,章台宫旁的偏殿。
“上将军,何事需寡人亲自商议?”
祖龙看向蒙骜。
“关于迟公子之事,臣等商议后决定告知大王。”
“迟儿?”
祖龙起初漫不经心,此刻专注倾听,“说。”
“抬上来!”
蒙骜未多言,只一挥手示意。
片刻,十余名亲卫抬着石柱至祖龙面前。
“这是何意?”
面对石柱,祖龙满是疑惑。
“大王,请观石柱痕迹。”
蒙骜指向石柱上的掌印。
祖龙走近细察,目光掠过,察觉掌印深深嵌入石柱。
“有何异样?不过铸造时留下的印记罢了。”
祖龙疑惑发问。
“非也,大王。
此掌印非铸成时形成,而是有人以掌力击打所致。”
蒙骜语调低沉,神情肃穆。
“上将军莫非戏弄寡人?如此深陷,岂是一掌能为?”
祖龙注视蒙骜,半信半疑。
“臣怎敢戏耍大王?”
“此事匪夷所思,却是事实。
大王不妨猜猜,此掌印出自谁手?”
蒙骜苦笑道。
“有人力可断柱,可敌万人。”
“莫非是军中某将所为?”
祖龙追问。
“大王,说起此人,或难置信。”
蒙骜笑答。
“是谁?”
“莫非是迟儿所为?”
祖龙稍显惊疑,因蒙骜早提此事与迟儿相关。
“虽非迟公子所为,却与迟公子有关。”
蒙骜正色道,“此掌印乃韩非所留。”
“那日迟公子回咸阳护驾,蒙毅邀韩非庆贺其功。
二人皆醉酒,误认彼此为同伙,韩非遂以此试探,一掌击碎石柱,留下掌印。”
“韩非击碎石柱?”
祖龙凝视掌印,神情复杂。
“上将军今日是否醉眼朦胧上朝?”
祖龙再问,语气含疑,“竟讲如此荒诞之事?”
韩非不过是一名文士,何以拥有如此气力?祖龙连连摇头,“他在韩国时虽与迟儿相识,却并不亲近,又怎会与迟儿有此关联?”
即便心存疑虑,祖龙并未动怒。
蒙骜身为大秦上将军,地位尊崇且一心效忠秦帝国,祖龙对他颇为宽容。
“大王此念差矣。”
蒙骜含笑说道,“迟公子之能远超你我想象。
容我细细道来。”
蒙骜徐徐道出蒙毅与韩非的过往。
若非祖龙视赵迟为储君,蒙武断不会提及此事。
蒙家早已表明立场,全力支持赵迟。
听罢蒙骜所述,祖龙亦显诧异。
“你是说,韩非自入韩境起便是迟儿之人,早已效忠于迟儿?”
“韩非愿向蒙毅倾诉,因两人皆误以为对方是同路人。”
“蒙毅以为韩非知晓迟儿身份,是其支持者;韩非则认为蒙毅已效忠迟儿。
殊不知,二人皆错。”
祖龙惊异道。
“大王所言极是。”
“然而,这一误会却让我们得知韩非的真正身份——他是迟公子最信赖的心腹,与普通追随者大相径庭。”
“他对迟公子之秘悉知无遗。”
“仅凭一人之力,便达成常人难及之成就,起初连蒙毅也以为是幻觉,经多次证实后方信无疑。”
“韩非称,此乃武道之力所致。”
蒙武语重心长道。
提到武道二字,蒙武眼中充满向往。
武道。
这般力量,身为武将岂能无动于衷?
“武道。”
“这难道是迟儿的仙神之力?”
祖龙情绪激动。
“陛下,臣特来禀报此事。
若非此番变故,我们恐终不知迟公子竟有此等神通。
武道绝非凡人可学。”
“我们对迟公子了解尚浅。”
“迟儿的秘密不计其数。”
“蒙卿,有些事朕不再隐瞒。”
“当年护送迟儿成婚后返咸阳途中,迟儿为感谢朕对烟言等人的关照,特意赠予两粒灵丹。”
祖龙神色庄重。
“灵丹?”
蒙武满面困惑,“宫中炼丹师所制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