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烟言急切询问。
祖龙心中微动,她果然有所察觉。
“你怎知此事?”
他含笑反问。
“迟儿离别之时,陛下与其对饮,我看出陛下对其生父极为牵挂,应是故人。”
李烟言柔声道:“若陛下得知其父下落,请告知于我。”
“我知迟儿心愿。
自婆婆仙逝,他最想迎娶我,亦欲寻亲生父。”
“臣妇斗胆恳请,若得家父消息,望先告之。”
李烟言轻拜,姿态谦恭,眼中满是期盼。
她这般坚持,似当年冬儿对祖龙的忠贞。
为祖龙,她倾尽全力;为迟儿,她愿付出所有。
祖龙凝视跪地的儿媳,眸中波动。
“迟儿,”
他低声开口,“或许天意如此,你我父子缘分深厚,同享命运。”
忆及亡妻,祖龙感慨万千。
她为他倾尽一切,生死相随,如今儿媳亦如此,令他深感欣慰。
他缓缓起身,走向李烟言,将其扶起。
“大王,”
李烟言满怀期待,“我欲了解迟兄心愿,盼能助其为您伸张正义。”
祖龙温言问:“你真欲知晓?”
李烟言郑重点头:“确是!迟兄一心寻父,欲明缘由。
母亲被弃是他心头之痛,他渴望赢得尊重。”
祖龙深吸一口气,语气温和坚定:“这不仅是公道,更是他心愿。
他想直面那个男人,理解母亲抉择,这些年来她未有过怨言,也未曾向迟儿提及不满。”
此言触动祖龙。
“烟言,”
他轻叹,“你所料不差,我知迟兄生父所在,亦晓其身份。”
……
“此事不可告知赵迟。”
祖龙语气严肃。
“为何?”
李烟言满是疑惑。
她探寻赵迟生父原为告知他,若不可说,又有何意义?
“你先应允,我再告之。”
“此事关乎重大,告知赵迟只会不利。
或损其锐气,若消息外泄,更危及其安危。”
“烟言,你不希望赵迟遇险吧?”
祖龙神情凝重。
“竟如此严重?”
“他父亲是否权高位重?”
“可这样说。”
祖龙淡然一笑。
“为了迟兄的安全,我绝不会告知他。”
李烟言坚定点头。
祖龙闻言,不再隐匿身份,缓缓转身说道:“实不相瞒,我便是赵迟的父亲。”
“赵迟的母亲冬儿,曾是我之妻。”
“年少时,冬儿一直伴我左右,十余载未曾分离。”
李烟言听罢,惊讶地睁大双眸,难以置信地注视着祖龙。
数月前,她察觉祖龙与赵迟同饮时态度异样,当时便猜祖龙应识得赵迟的父亲。
万万没想到,他竟是赵迟的父亲。
“大王……您是在戏弄我?”
李烟言惊诧万分。
祖龙含笑回应:“我有必要戏弄你吗?冬儿是我之妻,赵迟是我之子。”
“我是你公公,你是我的儿媳。
琪儿与熙儿是我的孙儿。”
李烟言恍然大悟。
自祖龙操持她与赵迟婚事起,他对他们一家的态度已非以往对待臣属那般疏离,而似真正的亲人。
尤其对她的两个孩子,祖龙宠爱有加,其地位甚至高于许多公子公主。
外人以为此皆因祖龙喜爱赵迟而及她,李烟言亦如此认为。
但此刻方知,这一切仅因赵迟是祖龙亲生子,琪儿和熙儿是他的亲孙子。
李烟言震惊无语。
“可还认得夏无且?”
祖龙微笑发问。
“认得。”
李烟言点头,“数年前,未有琪儿和熙儿时,夏爷爷常来寒舍,细心照料我们。
孩子出生后,他也关怀备至。”
“他正是发现赵迟真实身份的第一人。”
“严格说来,他算赵迟的外祖父、你的公公、我的岳父。”
“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何夏老一直滞留李家村了吧?”
“他找到赵迟,见到外孙,不愿离开,欲以余生守护你们。”
祖龙徐徐说道。
“夏爷爷居然是迟哥哥的外祖父?”
李烟言深受触动。
多年来,夏无且待她们一家如亲人,孩子病重时更是细心照料,李烟言一直视他为自家长辈。
然而今日才得知,这位慈爱的老人竟然是迟哥哥的外祖父。
李烟言沉默片刻,震惊地问:“义父,蒙大哥他们是否知情?”
祖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