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浸着寒山寺的飞檐，檐角铜铃在风中嘤嘤作响。脚下的青石板路被千百年的脚印磨得发亮，缝隙里嵌着浅绿的苔藓，沾着晨露的潮气。
Duang！
和尚撞钟。
运河畔几只白鹭受惊，扑腾着翅膀飞走。
大清早的，夏凡成了第一个香客，他也入乡随俗地扫了功德二维码，捐了88块香火钱。
过天王殿，进大雄宝殿，随后他又去了藏经阁，可惜门上了锁。
夏凡顺着藏经阁墙边的廊道往后走。
突然！
灵土灵根震颤了一下，一丝奇怪的感应也随即出现，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是有熟人在唤他，可他却没有看见人，也没有听见声音。
走出廊道，前面是寒拾殿，那木门虚掩着，有香燃烧的青烟从门缝里漫出来，混着淡淡的檀香。
夏凡推开门走了进去。
殿内光线稍暗，正中供着两尊木雕立像，那是唐代两位圣僧寒山与拾得「和合二圣」的神像。
寒山手持荷花，拾得捧的净瓶，被香火熏出温润的包浆。供桌前的铜炉里，香灰堆得浅浅的，新燃的线香正吐着细烟，慢悠悠缠上木梁。
来都来了，夏凡跪在蒲团上，双掌合十拜了拜。
这寒拾殿是求姻缘的，据说很灵。
“两位菩萨，那个，我的情况有点特殊，有三个女孩子喜欢我，张白灵、杜若晴和谭爽，我也很喜欢她们，我该怎么办？求菩萨指点迷津……”
嘀嘀咕咕。
倘若和合二圣能动，听了这番许愿，恐怕会一大脚丫子踹过来。
尼玛，让你丫的嘚瑟！
神坛后面传来一声咳嗽，有人走来。
夏凡从蒲团上站起来，正好看见一个老僧从神坛左侧走出来。
老僧身材干瘦，后背微微有点佝偻，身上的僧袍本是青灰色，已经洗得发白，上面还有好几块补丁，再加上他那清瘦的面孔，给人一种朴素和坚韧的感觉。他打量了夏凡一眼，那眼神锐利，又有点奇怪。
夏凡颔首示意，转身准备离开。
“施主，请留步。”老僧开口留人。
夏凡转过身去，试探地道：“大师，你有什么事吗？”
“阿弥陀佛。”老僧双掌合十宣了一声佛号，“贫僧法号了尘，刚才后院一灵物有所响应，贫僧知道是来了贵客，所以出来看看。请问，施主尊姓大名？”
灵物响应？
夏凡想起刚到藏经阁时，灵土灵根产生感应，心中一片好奇，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免贵，我姓夏，了尘大师叫我夏凡就行了。”
“大师不敢当，夏施主，请随我来。”了尘老僧欠身相请。
夏凡跟着了尘和尚绕过神坛，从神坛后面的殿门出去，迎面而来的是一座后院。
后院里种了几棵银杏树，树干粗壮，目测也有几百上千年的历史，巨大的树冠挡住了阳光，却依旧有阳光穿透枝叶，在青石板地面上投下细碎的金斑。
最大的一棵银杏树下斜靠着一只斑竹扫帚，还有一堆扫拢的落叶。
那棵银杏树后面，后院墙角立着尊一人高的石雕佛像，青灰色的石头被岁月磨得温润，衣纹的褶皱里嵌着浅绿的苔藓。只是佛像脖颈处齐齐断了，断口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斑驳，露出内里细密的石纹，像一道沉默的伤口。
夏凡的视线刚刚落在那尊佛像上时，丹田深处的灵土灵根微微一震，刚才那个神秘而诡异的感应又出现了。仿佛，他跟这尊无头神像一千年前就认识，千年岁月如梭，今天又在这里相遇了。
“这……这是什么菩萨的像？”夏凡问。
了尘却摇了摇头：“那不是菩萨的像，是寒山寺一扫地僧人的雕像，那位僧人法号石拙，是南朝时期的人，距今已经一千五百年。那个时候，这里不叫寒山寺，叫妙利普明塔院。夏施主你刚才拜的寒山与拾得二圣，是在他之后的得道高僧。”
夏凡双掌合十对着石拙的无头石像拜了三拜，心中却在纳闷，这了尘把他带到这里来讲一个南朝的僧人的故事，是什么原因？
了尘看着夏凡，眼神灼灼：“夏施主，石拙大师和你一样。”
夏凡微微愣了一下：“了尘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了尘微微一笑：“夏施主，你一半是人，一半是妖，你的身上有灵土的气息，贫僧说得对吗？”
夏凡骤然提高了警惕：“了尘大师，你也是一个修仙人？”
他的警惕是有缘由的，古往今来，无论是戏剧里，还是志怪小说里，佛门都有捉妖的传统。比如法海，人家白素贞和许仙小日子过得好好的，小青也人畜无害，他却跑去把两个蛇妖收了。搞得许仙没了老婆，许仕林没了妈妈。
这老和尚把他骗进来，怕不是要收他吧？
“贫僧只是一个修行人，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