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爽，你看过了吗？”
谭爽说道：“昨晚我守了韩教授一夜，他翻译一段我看一段，我都看好几遍了，你是不是想问我相信不相信？”
夏凡点了一下头：“那你相信吗？”
谭爽几乎没有经过思考，便笑着说道：“我不相信。”
“为什么？”
谭爽说道：“首先，赤松星赞也说了，那是梦里看见的模糊的身影跟他说的话，梦里听见的话能当真吗？再就是，我到现在就连一个妖精都没见过，你让我去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妖界，开启神山密藏就是打开妖界通道，引来末日浩劫？”
夏凡的嘴唇动了动，差点就赌气说出他就是蘑菇精的秘密了。
可终究是缺点勇气，最终也没有说出来。
“这么说，你信啊？”谭爽绕了回来。
夏凡略微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信，因为我进过那个秘境，那个地方很……邪门。”
他信，是因为桃花谷里出了桃花精夭夭，就连秘境外的罪孽谷也孕育出了蟒蛇精小青。试想，一个地方就连外围都能孕育出两个妖精，那神山密藏跟妖族有关就很容易理解了。
可是，既有承诺在先，他不能跟谭爽说夭夭和小青的秘密。
谭爽叹了一口气：“哎，我们在这里说相信与不相信有什么用？门石在孙御渊的手里，他肯定去。649局这边，就算我不盯着孙家的人，陆局这边也会派人盯着。”
夏凡的心中也生出一丝感叹：“你说得对，就算神山密藏真的是末日浩劫，也挡不住那些贪婪的千年世家和权贵们去开启密藏的野心和欲望。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能过好当下的日子就不错了。”
谭爽看了夏凡一眼，闭上了眼睛，轻轻地靠在了夏凡的肩膀上。
夏凡讶然道：“爽，你这……”
谭爽嘟囔地道：“我一夜没睡，肩膀借我靠一下，我睡一会儿。”
这样的请求让人无法拒绝。
夏凡心中其实也有点心疼她，便让她靠着，还特意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的头可以枕得更舒服。
就这样坐了几分钟，谭爽慢慢地倾斜过来，整个人都依偎在了夏凡的怀里。
夏凡尴尬了，想将她扶起来，可是又不忍心。就让她依偎在他怀里吧，这哥们关系还怎么处？
就在他乱糟糟的想着这些的时候，谭爽又滑下去，趴在了他的腿上。
这种姿势对她来说似乎睡得更舒服。
可是，趴在桌子上睡不更舒服吗？
突然，一股热气穿透了裤子的布料，作用到肌肤上……
Duang！
谭爽猛地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个惊诧的表情。
不过下一秒钟，她又把眼睛闭上了。
继续睡觉的女人，嘴角浮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一个中年女子坐在了咖啡屋的落地窗外，一排不锈钢座椅上。
一双眼睛无处安放的夏凡，正好看见她。
她穿了条咔色的亚麻裤，搭配洗得发白的灰色衬衣，袖口随意地卷到小臂，露出了一双肌肉发达的小臂。
也正是她小臂上发达的肌肉，让夏凡的视线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两秒钟。那女人长相斯斯文文，穿着很休闲，给人一种文艺青年的感觉。可她的小臂上的肌肉却跟文艺青年的形象有点冲突。
女人拿出手机来看。
夏凡移开视线，低头去看趴在他腿上睡觉的谭爽，眼角的余光却在看那个女人。
经历了昨晚的暗杀，他现在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提高警惕，留意四周的环境与人物。这都是被逼的，叶家和丹家都是有钱有权的世家，敲一组数字就能让江湖上的修仙人卖命。他一个人单枪匹马，明枪要躲，暗箭更要防。
女人的姿态实在太普通了，就是一个在机场等待转机的旅人。她的手指偶尔在手机屏幕上划两下，像是在刷新闻，可仔细看才发现，她的拇指始终悬在音量键上方。
夏凡心中一动，眼底泛起无数金色符文。
蘑瞳观微术！
他用眼角余光锁定女人身边的不锈钢靠背上。
原本不可能看见的倒影很快就变得清晰。
不锈钢靠背的倒影里，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他和谭爽的影像。
女人在偷拍他和谭爽。
夏凡的嘴角浮出了一丝冷笑，结束了蘑瞳状态，伸手拍了拍谭爽的后背。
“干嘛？”谭爽有点不满。
夏凡说道：“我想去洗手间。”
谭爽这才从夏凡的腿上爬起来：“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夏凡往门口走去，行走间掏出手机，打开设置，进入「声音与振动」选项，播放铃音。
叮铃铃！叮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