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明着起兵相助!” 祖珽成竹在胸,“只需要他们在关键时刻,比如……在高澄死后,能够站出来,支持殿下您的继承权,承认您的合法地位即可!”
高洋立刻捕捉到了祖珽话中最关键、也最危险的部分,他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紧紧盯着祖珽,冷声问道:“高澄死后? 你要杀我大哥?就凭你?” 他的语气充满了怀疑和审视。
祖珽面对高洋凌厉的目光,毫不退缩,他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一丝近乎疯狂的决绝:“事在人为! 殿下,成大事者,岂能畏首畏尾?若失败了,也不过是死我祖珽一人而已!反正按照现在的情形,早晚都是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若能搏出一线生机,便是泼天的富贵!”
这番破釜沉舟的话语,彻底打动了高洋。他看着祖珽,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以奸猾着称的臣子。
良久,他缓缓开口:“需要我做什么?”
祖珽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知道最关键的一步已经迈出。他低声道:“请殿下近日,多写些给那些可能支持我们的鲜卑贵族的书信,不必明言,只需表达关怀,隐晦提及对现状的不满和对鲜卑旧俗的怀念即可,建立起联系。七日后的子时,将书信密封好,放在我今日进来的那个狗洞处,下官会派绝对可靠的心腹来取。”
高洋点了点头,简洁地应道:“好,此事,我来办。”
做完这一切,祖珽不再停留,躬身告退。他依旧顺着来时的那个狗洞,有些狼狈地钻了出去,消失在邺城的夜色中。
而书房内,高洋也没有起身相送。他独自坐在昏暗的灯火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深邃如潭,谁也看不透他此刻内心真正的想法。
至于他是否完全相信祖珽,是否只是在利用祖珽,不得而知。但最起码,有一点可以肯定——他,高洋,不打算再坐以待毙了!
静默良久,高洋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角落,低声说了一句:
“高励。”
一道如同影子般的黑衣侍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单膝跪地。
“你,想办法潜回青州,看看……父皇,到底还在不在。” 高洋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是!” 名叫高励的侍卫没有任何犹豫,低声领命,身影一闪,便再次融入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是高欢生前留给高洋的,最后一个,也是最隐秘的一个心腹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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