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盐紧随其后前往长白山。

    他看到此生最震撼的一幕，冰天雪地中族长对着雪山单膝下跪的身影深深镌刻在他记忆当中，悲怆孤寂神圣，在这片独属于张家人圣地上，张海盐混在人堆中沉默地看着，然后低下头。

    干娘第一次提起所谓的张家族长的时候，刚经历过挚友张海虾的死亡，纹上象征外家的穷奇，当时张海盐孑然一身，哪怕有长生也找不到任何除了干娘外活着的意义，听到族长的时候。

    张海盐愣在原地，漂泊的灵魂终于有了归宿。

    冥冥中超乎血缘的关系由姓氏将他们彼此牢牢连在一起，当时哪怕一面未见心底已经萌发出别样的好感。

    多年未见，族长一如往昔。

    最了解张启灵的人是家人和敌人，前者钦佩敬服他，后者忌惮承认他，没有人能否认他的强大和坚韧，多次天授仍行走人间完成使命，一己之力给千年张家落幕时刻最后的体面。

    执着于身世，受困于责任。

    而张启灵只是在漫天雪地中，对着前辈参拜。

    无邪揉了揉眼睛，雪花入眼，张启灵的背影好似融入冰天雪地，如雪山神女一般孤傲冷洁，他们相处不多，寡言的性格导致除了救他基本上没什么沟通，是一个神秘且有让人追随魅力的人。

    正在出神就发现张启灵已经转身回归队伍。

    心头莫名的不安让他下意识拽住小哥的衣袖。

    抬头看到雪落在黑色帽檐上，张启灵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疑惑地看向他，平白让人心头一悸，无邪结巴道

    “……小哥，注意安全。”

    不明白为什么无邪要说这个,张启灵微微颔首表示接受。

    随后目光落到通过瞎子的推荐进入队伍的张一念，正好和越靠近山顶头脑越冷静的张一念对上视线。

    双方只是点头算打了声招呼后转开视线。

    长白山上终年白雪皑皑，一行穿着厚重人艰难地顶着呼啸寒风行走在山中，不少人都出现失温症状。

    张一念烦躁地拽了拽被汗液黏住的手套，作为队伍中唯二的女生，陈皮手下不少人眼睛乱瞄，直到她一脚踹飞几十公斤的巨石后才老实。

    围观全程的张海盐凑上去竖起大拇指

    “一念，你是这个，混道上的好苗子，有兴趣接个副业吗？”

    张一念笑得灿烂，对着他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后拒绝

    “我可是守法公民，某些人不要找我干这个违法犯罪的事。”

    跟在身后的张海月挑眉，狭长的凤眸斜睨过张一念，很不给面子地嗤笑出声

    “得了吧，都干这行守什么法？刑法吗？”

    张海月一看到不在云顶天宫剧情中的女人出现在队伍中，心头油然而生出危机感，对这个女人下意识警惕。

    但还是安慰自己，没什么，说不定是张家或者汪家因为自己改变剧情横插进来的人，也能说得过去，毕竟蝴蝶效应嘛，熟知的剧情走向改变让她难得慌神。

    下意识排斥这个同样姓张的女人。

    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总是肆无忌惮地在她背后打量，那种看案板鱼肉的眼神让张海月后背发凉。

    一路上不管是蚰蜒还是鬼打墙的大头尸胎，张海月总能察觉到来自张一念居高临下的审视。

    直到张启灵再次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在队伍中，几人跟着无三省留下的谜底“沿河渠至底”，一路上跟着指示找到正在和人面鸟打斗的阿柠。

    无邪看见三叔面色铁青地躺在递上，一个心急直接跳下去，要不是地上有东西垫着绝对要半条命。

    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半路上跳下来的无邪吸引，只有张一念不为所动

    “你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