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人微微皱眉，张一念还以为是自己名词解释做得不够到位，继续道
“人的衰老由于熵增呈现不可逆状态，人体从有序到无序走向死亡的过程由它控制，理论上来说，如果能控制熵变，长生不老也不是难事。”
张海客心头一紧，不动声色引导
“你觉得我们研究这方面怎么样？”
能怎么样？简直是丧心病狂。
怎么不去研究永动机呢？
张一念无语，随后委婉道
“或许我们应该先了解一下能量守恒。”
察觉到面前人的眼神，张海客不以为然，轻笑一声后开始继续话题
“好，那我们现在来聊聊癌症的问题，关于这个患者体内的癌症你有什么想法？”
张一念秀眉皱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满和犹疑
“癌细胞浸润转移可通过脑ct检查，目前只是结合细胞异常活度进行判断，活跃度高代谢旺盛且浸润转移是癌细胞特性。”
看似说了很多，实则就是掉书袋，张海客自然明白，没有继续询问，坐在张一念对面椅子上开始翻阅。
张一念视线余光扫到实验室内正中央挂着的时钟，还有半小时就能下班吃个午饭，她忍。
宁塞生物公司京城分部本以为国外调过来安排工作的人会比较多，没想到最后还是国内成员占多数。
第一次的上门的张一念看到许多从国外调过来的高精尖设备，只有在文献中才见过的仪器出现在它眼前那一刻心率飙升。
试验场所零零散散都是穿着蓝白色防护服口罩头套的工作人员，不要说脸，连眼睛都隔着几层防护罩。
整间实验室有室内篮球场那么大一眼看过去除了操作台，仪器还有必要检测物品外干净得不像样。
初见面试探一下水平很正常，方便分配任务嘛，但也不能没完没了地问吧。
“一念你觉得癌症和基因有关吗？”
“基因序列是否能观察出一个人患癌概率大小？”
“蛋白结构的变化是导致患癌的主要原因吗？”
“理论上来说，如果能控制基因序列改变，是不是就能获得长生？”
……
有些问题都不能说是荒谬，而是只要她能回答出来，今年诺贝尔奖提名没张一念这个大名就可以直接砸了。
一连串问题，刚开始还能憋出来几句解释的话勉强过关，到后面张一念都开始直接摆烂，爱怎么滴怎么滴。
午间下班铃声拯救了她。
张海客还有些意犹未尽，张一念则是跑得比兔子还快，实在是扛不住这问话，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这群人到底有没有相关资质。
但凡做这行有点常识人都问不出的白痴问题。
作为热心肠带路人士，张千军尽职尽责领着张一念带到餐厅内，非常公式化地开始介绍
“餐厅一般早上八点半到下午六点半开饭一日三餐正常供应，除此时间段外的加班会提供零食夜宵等，交通费报销。”
实验室到餐厅内装修风格终于从纯白变换到偏休闲清淡的风格，说实话真要是和实验室一模一样。
真的是没胃口吃饭。
张一念选了几样菜刷卡后端着餐盘坐到张千军万马对面，好奇道
“之前一直跟我聊天的男的叫什么名字？”
张千军目光在张海客身上停留一瞬，随后若无其事转开视线
“张海客，你叫张哥就行。”
张一念点头，很识相地没有询问为什么别人都是叫客哥，关系不到那份上呗，大不了再等等，看别人怎么叫，总不能就针对她一个要求叫张哥吧。
糖醋里脊，狮子头，锅包肉，不得不说这饭属实不错，就是量有点大，差点没吃完。
张一念吃饭慢嚼细咽，周围人都吃完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有点慢。
十分钟后，整个餐厅还坐着的除了张一念就是特意跟着她速度一起进食的张千军万马。
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各司其职，只是目光落在唯二两个人身上。
“大家都这么着急吗？”
张一念满脸复杂。
张千军递给她一张纸巾，没什么表情道
“习惯就好，大家都这样，吃饭规定时间是四十分钟，你可以慢慢来。”
对面男人温润亲和的嗓音很有感染力，至少安抚了原本有些着急的张一念。
毕竟十来个工作人员就盯着她一个心理压力不小，但有人陪就不一样了。
最后也只是在自己日常吃饭的速度上稍微加快了速度。
午休结束。
打着哈欠的张一念还没进入状态就下意识接住丢过来的一沓资料，男人戴着口罩遮住下半张脸，但依稀能看出他的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