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皇后的话,那些有公主的嫔妃们,在听闻准噶尔部落求娶公主这一要求时,先是心头一紧,随后便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次可算是逃过一劫了啊,”敬妃轻轻抚摸着自己衣角,脸上露出一丝庆幸之色,“咱们的公主年纪都不合适,这下总归是不用远嫁到那苦寒之地去了。”
“是啊,万幸万幸,”欣贵人也随声附和着,眼中闪过一丝后怕。
然而,这丝庆幸并未持续太久,欣贵人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心中隐隐泛起一丝忧虑。
“这次虽是躲过了,可下次呢?”欣贵人轻声呢喃着,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若是别的部落再来求娶公主,那岂不是就要轮到我们的女儿了?”
她的女儿,大公主,是皇上最年长的公主,虽然其他两个公主的生母出身并不高,但她们的养母都在妃位,身份尊贵无比,在这后宫之中,一切都讲究着位分和出身,而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贵人,位分低微,又不得皇上宠爱。
欣贵人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无奈和担忧,她知道,在这后宫的斗争中,自己毫无优势可言,若是下次真的有和亲之事,大公主作为最年长的公主,必定会被优先考虑。
当额娘的,哪有不心疼自己女儿的呢?欣贵人想到大公主可能要远嫁他乡,心中就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她想要反抗,想要保护自己的女儿,可是在这后宫之中,她又有何能力去反抗呢?
这几日来,欣贵人一直忧心忡忡的,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她看着大公主一天天长大,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担忧。
然而,在这后宫之中,想要改变命运谈何容易?欣贵人心中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大公主能够逃脱和亲的命运,希望她能够找到一个真正疼爱她的人,共度一生。
翊坤宫的内殿中,雕花的长窗透进温和的阳光,将室内的一切照得明亮而清晰,年世兰斜倚在红木椅上,一袭华丽的宫装裹在她身上,更显得她雍容华贵,这时,崔槿汐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恭敬地站在一旁。
“娘娘,据奴婢这几日观察,发现欣贵人似乎心事重重。”崔槿汐小心翼翼地开口。
年世兰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崔槿汐的意思,是想把欣贵人招入自己麾下,在这宫里,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地位和未来而斗争,而像欣贵人这样一直安然无恙、与世无争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欣贵人能在我和皇后的争斗中独善其身,必然有她的过人之处,”年世兰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赏和无奈,“在这后宫中,想要明哲保身比依附他人要难得多,她能做到如此,确实不易。”
崔槿汐点点头,表示认同,深知年世兰的心思,也明白在这后宫之中,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你找个机会,请欣贵人来翊坤宫喝茶吧,”年世兰朝着崔槿汐吩咐道。
崔槿汐心中一喜,连忙应了一声:“是,奴婢会去安排好的,”她知道,这不仅是一次茶话会,更是年世兰对欣贵人的一次试探和招揽。
看着崔槿汐退下的背影,年世兰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她知道,这场后宫中的争斗永远不会停止,而自己要想在这风起云涌的漩涡中保持不败之地,就必须不断地寻找新的盟友和支持,而欣贵人,或许就是她下一个要拉拢的对象。
崔槿汐动作很快,仅仅过了一刻钟的时光,槿汐便顺利地请来了欣贵人,此时的欣贵人,心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她一边随着槿汐快步走着,一边在心中暗自想着:“我与华贵妃平日里素来没有交情,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怎么突然就让人来叫我去翊坤宫呢?”
一路上,欣贵人脸上的疑惑之色愈发浓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与警惕。
欣贵人走进翊坤宫的内殿,只见华贵妃年世兰正端坐在红木椅上,她跪地行礼,轻声说道:“参见华贵妃娘娘,娘娘万安。”
年世兰挥了挥手,示意欣贵人坐下,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欣贵人,坐吧,本宫听闻你最近似乎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欣贵人心中一紧,脸上却保持着镇定,她自然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断然是不能轻易表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那朝瑰公主被迫和亲之事,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虽在宫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但在欣贵人心中,她自是明白这其中的复杂与微妙。
朝瑰公主自幼养尊处优,本应是在这宫墙之内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然而命运的齿轮却无情地转动,将她推向了和亲这条路。欣贵人每每听闻有关此事的只言片语,心中便会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不禁就会想到自己的女儿,那同样是她的心头肉啊,若是有一天也遭遇如此变故,该是何等的心痛与无助。
可这宫中的局势,又岂是她一个小小的贵人能够轻易左右的,华贵妃向来是个心高气傲、手段凌厉的主儿,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