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天前,她还收到了寒子墨寄来的书信,信中的他言辞恳切,说自己一切安好,让她不要过于担忧。
然而,此刻眼前的寒子墨却如风中残烛一般,生命垂危。
林汐的心跳陡然加快,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
她快步走到寒子墨的身边,颤抖着双手握住他的手腕,仔细地为他诊脉。
寒子墨的脉搏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这进气没有出气多的样子,让林汐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她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疑惑,怎么会这样?
明明出发前他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成这样?
林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福多,声音略微有些发颤地问道:“福多,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主子怎么可能转眼间就变成了这样?前两天不是还说一切都好吗?”
面对皇帝的质问,福多哪里敢撒谎?
他结结巴巴的说:“是主子他出去的这几个月没日没夜的奔走,劳累过度,导致他旧病又复发了。
本来在一个月前他的病情就加重了,那时奴才一直劝主子先回宫接受太医的治疗。
但主子说前线打仗需要粮草,他必须要把那笔买卖谈成了才回宫。
这不一拖就拖到病情严重了。
不过好在主子的心血没有白费,这桩生意谈妥了。
主子说,在未来的三年时间里,咱们都有源源不断的银子进账。
只是主子这病情因为耽搁的太久,现在……现在怕是时日无多了。”
林汐听完福多的讲述后,一股浓烈的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寒子墨在离宫之前的模样,那时他的病情明明已经好转,几乎快要痊愈了。
然而,如今他却变得如此憔悴不堪,这一切都是因为过度劳累和他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底子。
林汐缓缓地收回了为寒子墨把脉的手,心情愈发沉重。
她的思绪也如同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
此刻的寒子墨已经接近昏迷状态,生命垂危。
林汐深知,如果没有奇迹发生,他恐怕难以撑过一个月的时间。
看见寒子墨现在的样子,林汐又想起过年时见到外公那白发苍苍的模样,她立马对小李子说:“传朕口谕,全面封锁寒侧君病重的消息。
另外,去把太医院的太医都给朕叫来。”
“是”
很快太医们接到命令,快速的朝着瑞安宫奔来。
林汐见这些人进屋后还要行礼问安,赶忙出言阻止:“你们都不必多礼,快来看看寒侧君的病。
若是谁能找出医治寒侧君病症的方子,朕给他加官进爵再赏黄金千两。”
众太医们在听到这个承诺后都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只是等他们都上手把过脉后,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这寒侧君才二十有三,怎么就是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
太医们害怕是自己把错了脉,于是又挨个的轮流把脉,然后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在这期间林汐也不催他们,她只是趁着没人看见的时候倒了些井水出来喂给他喝。
一盏茶过后,老太医站了出来,他说:“启禀陛下,寒侧君这病症应当是胎中带来的。
按说像他这种先天发育不好的病症,若是没有珍贵的药材吊着,怕是很难活到现在这个年岁。
如今他的身子已经呈现出一副油尽灯枯的败象,已无什么特别有效的汤药可以治愈。
倒是可以开些滋补的药引来稍做改善,至于这效果嘛,怕是……”
至于后面没说出来的话,林汐没听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刚刚自己也把过脉了,若是没有什么奇迹发生,寒子墨是熬不了多久的。
原本她以为这些老太医行医治病一辈子,多多少少会藏着一些有用的方子,没成想现在是一个都靠不住啊!
她叹了一口气,颓废的挥了挥手,让他们都出去。
自己执起毛笔写了一副药方,递给福多:“你照着方子去抓药,然后把药罐端到院子里来熬。”
“是”福多拿着药方子着急忙慌的去抓药了。
待他一走,林汐就让人抬了一大桶水进来。
然后挥退众人,把水换成了井水。
她只希望用井水加上血灵芝熬的汤药能救他一命。
哪怕救回来以后常年都得靠药养着,那也比早早的去了好。
她不敢想象,若是他没了,他那白发苍苍的外公能不能活得下去。
这位老人也是一个可怜人啦!
早年丧女,晚年丧妻,现在就剩下这么一个病秧子外孙也是半死不活,唉……他是他活着的奔头啊!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