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百姓于狄人铁蹄之下!其罪有三——
一曰欺君:假传圣意,擅改朝廷抗狄之策;
二曰卖国:私通敌酋,以将士鲜血换议和之功;
三曰害军:绝粮道如绝血脉,关城守军几乎饿死,皆此贼所逼!
今北狄陈兵关外,樊贼却欲以割地赔款求和。臣请陛下明察:
若议和成,北狄食髓知味,必岁岁来犯;
若雁门破,中原门户洞开,江山危如累卵!
臣愿率关城残兵,死战不退。唯求陛下速诛国贼,另遣忠勇之臣督粮驰援。
凡以议和为由乱我雁门军心者,臣必先斩后奏!
血书为证,伏乞圣裁!
巴州节度使 夏淮安
大乾景和十三年八月十六。”
夏淮安咬破拇指,在奏折上按下血印,盖上巴州节度使官印。王清芷将奏折装入铁筒,火漆封口时,一滴蜡泪恰落在“诛国贼”三字上,如血般刺目。
“八百里加急,直送京城。”夏淮安将铁筒交给亲兵,“若遇阻拦——”
“杀无赦!”
“遵令!”亲兵抱拳,转身没入夜色。
王清芷看着亲兵离去后,皱眉道:“我不明白,其实咱们都打算造反了,你何必还要假惺惺的给昏君写奏折。”
夏淮安微微一笑:“名不正则言不顺。如今这世道,百姓深受皇权思想毒害,一时间很难改造。所以,咱们要尽量做出昏君误国误民、咱们不得不反的姿态。”
“希望这样做,当咱们造反时,为昏君陪葬的人,可能会少一点。”
“这些愚忠的人,虽然看起来可笑,但也同样体现着咱们民族坚贞不屈的报国情怀,若是他们能醒悟,咱们消灭皇权的大业,也能更加顺利。”
王清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还有一个原因……”夏淮安神色冷峻:“我希望昏君在看到这封奏折后,会把樊丞相的家人控制起来。这种出卖国家民族的败类,就算昏君不诛他九族,我夏淮安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