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哪吒收起三头六臂，火尖枪往地上一顿，火星溅在猪妖鼻尖上，"你当俺们是来看你这破洞的？"红绫突然窜出，像条赤练蛇般缠住猪妖的脚踝，轻轻一拽就把他拖回原地。

    猪八戒吓得浑身肥肉抖成筛糠，九齿钉耙就在手边，他却连碰都不敢碰——方才那猴头变作高翠兰的模样，贴在他背上时，他分明嗅到了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时的焦糊味。此刻看着对方手中金光闪闪的金箍棒，他突然想起当年被这棒子敲得脑壳开花的滋味，后颈的鬃毛根根倒竖。

    "你、你们是一伙的？"他哭丧着脸，肥脸皱成个烂核桃，"那、那高小姐呢？"

    "高小姐好得很。"孙悟空蹲在石桌上，晃悠着毛茸茸的腿，"正等着俺们带个猪头回去呢。"他突然跳下来，金箍棒点在猪妖鼻尖上，"怎么样？投不投降？"

    猪八戒的喉结剧烈滚动，看着近在咫尺的金箍棒，又瞅瞅哪吒手中燃着火星的火尖枪，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肥大的猪头"咚咚"往石地上磕："投降，俺老猪投降！"他涕泪横流，混着脸上的汗珠子往下淌，"只要别用棒子敲俺脑袋，别说投降，就是去捅老君的炼丹炉，老猪也干！"

    孙悟空和哪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洞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石缝照进来，落在猪妖油亮的脑门上，倒像是顶了块亮晶晶的猪油。

    混天绫在烛火下泛着红光，哪吒三两下就将猪八戒捆得结结实实。猪妖肥硕的身躯被红绫勒出一道道深痕，九齿钉耙早被孙悟空扔到洞外，此刻他只能徒劳地扭动，嘴里嘟囔着："捆这么紧做什么......老猪又不跑......"

    孙悟空蹲在石桌上，晃着金箍棒敲了敲他的猪头："呆子老实点！不然让哪吒把你吊在洞口，冻成猪冰雕！"

    猪八戒顿时噤声，三角眼偷偷瞟着少年手中的火尖枪，不敢再吱声。石洞内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和洞外风雪呼啸的声响，红绫的灼热气浪混着猴子身上的臊味，让他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天刚蒙蒙亮，孙悟空便揪着猪妖的耳朵往外拖。猪八戒疼得嗷嗷直叫，肥硕的身躯在雪地上拖出道深沟，路过洞外那棵歪脖子树时，还不忘回头瞅了眼挂在枝桠上的旧棉絮——那是他从高老庄"借"来的。

    "看什么看？"哪吒用枪尖戳了戳他的屁股，"再不走，让你尝尝风火轮的厉害！"

    猪妖慌忙收回目光，被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往高老庄走。雪地里的晨光刺得他睁不开眼，肥脸被冻得通红，嘴里却还在念叨："老猪的蜜饯还在石桌上......"

    等走到高府门口，早有家丁吓得躲在门后偷看。孙悟空一脚踹开大门，高老爷正捧着佛珠在厅内打转，见三人进来，顿时扑通跪倒："圣僧救命！"

    "起来吧。"唐僧从内堂走出，目光落在被捆成粽子的猪妖身上，"这便是强占你女儿的妖怪？"

    "正是！"高老爷气得发抖。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