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声震碎的轰鸣在虚空中化为死寂——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种无法言喻的静止。
原本密密麻麻的数以万计的道影兵军团,此刻只剩下零星的残影,它们或是被寂玄之力“无化”,或是彻底崩裂成因果灰尘,连轮回幻象都无法重聚。
普通道影兵:尸骨无存,连气息都被吞没。
数百尊统领:身躯残碎,被无源隐军的灭源鞭抽成虚无,部分残存的黑焰仍在虚空里哀嚎,却再无法凝聚。
剩余的寥寥数尊最强统领:即便依旧屹立,身体也已被撕裂得不成形,胸腔空洞,轮回幻象破碎,仅靠执念强行维持存在。
道影兵那原本铺天盖地的威势,此刻已彻底崩塌。
无源隐军
无源隐军依旧静立于苍穹之下。
他们的身影如同黑色的深渊守碑,一动不动,却散发出令人绝望的静默威压。
虚空统领十六尊:立于四极,混沌领域仍在流转,稳固战场,不让任何残余黑焰逃逸。
五尊无源统领:高悬苍穹,周身无极衍真流如星河垂落,光辉浩瀚而圣洁,彻底将这片天地笼罩。
战场中央,所有残余的幻影统领都在微颤。
它们第一次展现出真正的恐惧。
天穹裂开万道金光,像是纪无之源的“源初法则”在再次重塑。
黑焰残影不断化为尘埃,被寂玄流光拖入深渊,消失得一干二净。
苍穹之下,神殿残垣、族群废墟、血色海洋,所有幸存者抬头望去,眼中既有劫后余生的颤抖,更有对无源隐军的恐惧与敬畏。
整个纪无之源中层——
此刻终于恢复了片刻的平静。
但所有人都清楚,这并不是结束。
因为那寥寥无几尚存的幻影统领,正低声咆哮,向着更深层的未知维度发出求援的信号……
苍穹轰鸣,整片纪无之源中层在这一刻似乎被撕裂开来。五尊无源统领刚要同时挥出终极一击,湮灭之力如潮水般汇聚,足以将残存的道影兵与统领彻底葬送于虚无,然而就在此时,天穹深处猛然传来一道震彻天地的巨响,宛若古老大道亲自低吟。只见金色的光芒从破碎的天幕中倾泻而下,一道漩涡轰然旋转,越转越快,最终化作一轮横贯天地的黄金漩涡,内里万象崩塌、星辰毁灭又重生,因果与时间在其中湮灭,重组,再度消亡。
无源统领的合击之力在这一瞬间被漩涡吞没,寂灭的洪流如同被掐断根源般瞬间崩散,不留半点痕迹。所有的光与影被那股至高之力吞噬,天地仿佛归于一片金辉的海洋。随着漩涡轰鸣,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其中缓缓踏出。
那是一个三丈之高的仙尊形体,半虚半实,仿佛是天地自己在此凝聚成形。他披着一袭流动的战袍,战袍之上烙印着宇宙生灭的轨迹,无数星辰在其纹理中诞生、燃烧、寂灭,周而复始,仿佛一切生命与世界的宿命皆系于其衣纹。其头顶悬浮着一圈金银交织的光环,缓慢旋转,宛如大道的终极循环,面容虚幻,却透出威严不可违抗的气机。
双手之间,他托举着一枚古老的“源道轮”。轮盘缓缓旋转,每一次转动都牵引天地崩裂的轰鸣,仿佛在撕裂因果,熔断时间,将万物强行纳入归源的循环之中。随着他踏出一步,大地崩裂,虚空塌陷,却又在他的身影下被重新修补。脚下延伸出一条浩瀚的金辉轨迹,宛如一条星河被硬生生铺展在天地之间。
无声的琴音自虚空深处低沉响起,不是悦耳之音,而是一种审判的乐章,每一声都似乎敲击在魂识深处,让在场的所有生灵心神颤抖。残存的道影兵们在恐惧中嘶吼,它们的道焰明明在衰败,却被这尊存在的气机强行点燃,化作金辉之流,反倒被其吞没,融入了身周的漩涡。
这一刻,连无源统领都停下了脚步。它们的身影在金辉海洋中不断震颤,周身的无极衍真流波动紊乱,仿佛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所压制,混沌之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凝重与忌惮。
天地色变,风云逆转,金辉如瀑倾泻,照耀整个纪无之源中层。所有尚在的存在,无论敌我,在这一刻都屏住了呼吸。因为他们终于明白,那从漩涡中走出的,并非普通之敌,而是道影兵真正的中坚与至臻之柱——
源流卫,无垢境至臻圆满的化身,归源循环的主宰。
他一步踏下,天地便为之失色,万物皆需臣服。
无声的压迫扩散开来,宛若从时间的源头缓缓坠落,沉重到让整个纪无之源中层的空气都凝固了。残余的道影兵虽然正处在濒死边缘,可在源流卫出现的刹那,它们非但没有绝望,反而如同被赋予了新的生命,眼中的恐惧被彻底抹去,只剩下狂热与臣服。那股金银交织的光环在高空之上缓缓旋转,每一次律动都像是重写天地的节奏,让所有声音、所有动作都停滞在一个令人窒息的瞬间。
无源隐军此刻同样沉默。那一千尊寂玄之影伫立虚空,灭源鞭悬在身畔,却没有一人立即挥动。他们是无念的军团,不应知晓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