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言极殿始祖,于七日前破开‘纪源极视层’,观测至一道前所未有的湮渊命域——在纪无之源的深空边缘,被强行铸造出一个自洽完整的命轨逻辑群落。”
“此地——被命名为:【书界·湮渊纪】。”
话音落下,整个主殿沸腾了!
那纪书封渊的执书者眼眸剧震:“他敢另创一界?那是对‘纪书主环’的挑衅!”
律神源庭的枷神骤然立起:“在纪无之源外部?没有我们的认知许可,他如何可能绕过源律结构?”
梦锁宫那幻影女喃喃:“他是如何写下的‘纪’?哪来的书笔……难不成……”
副长老目光锐利如刃,冷冷扫视诸位代表,一字一顿道出最震撼的一句:
“他——拥有【命律之书】。”
轰然如雷,虚空皆震!
而那浮动在殿顶之上的命轨投影,也清晰展现出一幅正在扩张的界面之景:
一方从混沌中挤出的独立命渊,布满被断裂、被重写、被封锁的时间片段;其本源中流转着十数重主纪规则,并有一道青环残痕在环绕界壁。
“湮渊纪……不仅是一界。”
副长老声音缓缓落下,如一道命令般冻结全场思绪:
“那是他自己的宇宙,是他要将我们——纪无之源,写成‘他人’的幕后注脚。”
“诸位,他不是想反抗。他,是想‘取代’。”
殿宇之中,归识族席位上的那位年长代表缓缓起身,他一身湮纹长衣,面色冷白如灰,双眸仿佛早已与识海深渊融为一体,寒意逼人。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如冰霜撕裂寂夜,回荡于殿宇诸族之中:
“秦宇……在纪无之源对我归识族三位核心弟子出手,以湮构命技彻底删除,不入轮回,不留余痕。”
“这等灭根之手段,不是寻常仇怨——而是血债。”
他眼眸中寒芒一闪,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死意,盯向殿心:
“哪怕他已真的在那片死境中被抹除——这笔账,我们归识族,也绝不会就此作罢。”
说完这句,他目光微动,转向那真言极殿的副长老。
二人目光于虚空中交汇,一瞬无言,却仿佛构筑起一条共谋的咒锁,交织出难以逆斩的因果死局。
副长老轻轻一笑,抬手按下面前虚浮的【命议灵盘】,眼眸中燃起一丝灰蓝色魂焰:
“不错。就算秦宇真的已陨落、被彻底从‘纪书’中删除……那又如何?”
“我们要做的,不只是等他回来,而是——让任何与他有关的残余之念,魂系之人,归附之族,全数湮灭。”
“斩根,焚印,破因,锁命。”
他缓缓吐出一句如同界律刻印般的誓言,声如裂界钟鸣,震得殿宇边缘浮空碎层都泛起点点光尘:
“我要让他即使奇迹般重返此界,也只看到一片因他而毁灭的废墟。”
—
全场再次陷入死寂。
此刻,属于秦宇的命因纠缠,已不再是私人恩怨,而是成为一场即将横扫纪无之源高层的隐秘风暴导火索。
殿宇之上,氤氲的寂光流转未歇,一道如梦似幻的女声,却从殿东偏殿之中悠悠传出,带着迷离却不容忽视的冷意:
“诸位可莫忘了——秦宇可不是什么无根之人。”
说话的是梦锁宫的代表,一位身披银绡梦袍、目如眠镜的女子,其眉心刻有“梦印锁环”之纹,语调缥缈而幽深,仿若从命梦深处传来:
“他是永衍界殿册封的‘神殿护卫’,拥有律级本印,魂因贯通纪心之源……若我等真要动他的湮渊纪,那——”
她目光轻飘,划过在座八方权柄重族:
“永衍界殿是否会亲自降谕插手……此举是否,会被视作挑衅纪源之主殿威权?”
一言落下,殿中顿时陷入一阵难言的沉默。
那八族中,不少人暗自交换眼神——
即便他们再如何心中不忿,也不能否认,永衍界殿在纪无之源内的地位:
那是纪无之源第一神殿,直接传承于“纪律本原”,其殿主更是传说中踏入寂玄境·至臻的存在,拥有“命纪主权”与“源律决议”双重权印。
若真言极殿、归识族等联手掀起对湮渊纪的全面清洗行动,哪怕只是擦边、暗中动手——若永衍界殿降下一道“源主裁令”,后果便非这些次阶殿族可以承受。
有人轻咳,有人默然转眸,甚至有几位代表开始以命念遮掩气息,不再表态。
然而——
副长老却冷笑一声,猛地拍案而起,声音裹挟灰雷湮律,震得四方魂印微颤:
“哼!永衍界殿又如何?!”
“真当我们八族就要终生跪伏?任由那小子在纪无之源立界封魂、潜藏余孽?”
他瞳中映出命图扭曲之焰,语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