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的对冲。
只有“嗤”的一声轻响。
如同烧红的烙铁被丢进了冰水。
那道凶悍的赤金色妖火,就那么无声无息地…熄灭了。连一丝涟漪都没有荡起,仿佛从未存在过。
齐天如遭重锤,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一步,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他全力一击,竟如此轻易地被湮灭了?!
“走!!”
我几乎是嘶吼出来!这股力量绝非我们现在能够抗衡!留在这里,只有被碾成齑粉的下场!没有任何犹豫,我强行催动渊海境的力量,人皇气如同熔炉般在体内爆发,暂时冲开了一丝禁锢,一把抓住身边摇摇欲坠的苏雅!
“撤!!”黑疫使反应也快得惊人,枯寂本源瞬间回收,化作一层薄薄的灰色护盾笼罩自身,同时一脚将还在试图站稳的赵云踹向我和苏雅的方向!
赵云借力稳住身形,龙胆枪在地上一撑,毫不犹豫地转身,枪尖划出一道银弧开路:“走这边!” 他指向一处幻雾相对稀薄、通往山谷更深处的缝隙。
我们四人,如同被猛虎追杀的羚羊,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朝着赵云指引的方向亡命奔逃!身后,那股冰冷彻骨的威压如同附骨之蛆,紧紧跟随,仿佛在戏谑地看着我们徒劳的挣扎。它没有追击,没有攻击,仅仅只是那无处不在的威压,就让我们感觉灵魂都要被冻结!
一路狂奔,不敢回头!穿过嶙峋的怪石,踏过冰冷的溪流,撞开拦路的枯藤,直到彻底冲出老鸦坳的范围,冲下栖霞山,重新回到那辆破旧的面包车里,那股恐怖的威压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车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们粗重如同破风箱的喘息声。
齐天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的鸣叫:“他妈的!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地府里的阎罗王也没这么邪门吧?!”
黑疫使脸色灰败,捂着胸口,枯寂本源似乎受到了某种冲击,气息有些不稳:“九幽…那声音说的九幽…恐怕不是我们认知的普通地府…而是更深层、更禁忌的存在…天庭和西天的手,伸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还要可怕!”
赵云紧握龙胆枪,指节发白,眼神锐利中带着一丝后怕:“那股力量…非战之罪。非我等当前所能抗衡。”
苏雅脸色苍白,紧紧抓着我的手臂,声音带着颤抖:“安如…我们…”
我靠在冰冷的车窗上,感受着体内翻江倒海的气血和额间血晶不安的悸动,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空,那看似宁静祥和的晨曦,此刻在我眼中却充满了令人窒息的虚假和恐怖。
“看到了吗?”我的声音干涩沙哑,“这就是他们掩盖的真相背后,潜藏的冰山一角…仅仅是窥探,就引来了这等存在的警告。地府之乱,绝非小事!它牵扯到的,可能是动摇三界根基的恐怖阴谋!”
我猛地坐直身体,目光扫过车内每一个同伴的脸,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决绝:“秦空靠不住,第七处可能被渗透。暗河的筛查只能触及表象。钓鱼钓到个虾米,却引来了深海巨兽的注视…常规手段,已经没用了!”
“你想干什么?”苏雅立刻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声音带着惊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一字一顿,斩钉截铁,“我要去地府!亲自去!去那个混乱的源头,看看天庭和西天,到底在那里搞什么鬼!”
“你疯了?!”齐天猛地扭头,金睛火眼瞪着我,“刚才那股威压你没感受到?那玩意儿就在下面!你下去就是送死!”
“安如兄,万万不可!”赵云也急了,“地府凶险莫测,如今更是大乱,孤身前往,十死无生!”
黑疫使沉默着,灰色的眸子深深地看着我,似乎在评估我的决心和生还的可能性。
“我必须去!”我迎上苏雅盈满泪水的眼睛,语气不容置疑,“那股威压只是警告,它没有直接碾死我们,说明它可能受限于某种规则,或者…它暂时还无法完全降临人间!地府虽然乱了,但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缝隙和机会!只有深入其中,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找到他们的弱点!否则,我们永远只能被动挨打,永远被蒙在鼓里,直到有一天,他们掀起的滔天巨浪,把整个人间都彻底淹没!”
我抓住苏雅的手,感受到她的冰凉和颤抖:“苏雅,相信我。我有渊海境,有人皇气,有血晶…虽然是个隐患,但关键时刻或许能保命。我不会蛮干,我会找到相对安全的‘入口’,我会小心再小心。”
车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压抑,沉重。
最终,是黑疫使打破了沉默。他长长地、带着枯寂气息地叹了口气:“罢了…拦不住你。本座也受够了被人当棋子耍,当蝼蚁踩的滋味。既然你要去九幽探路…那贫僧也不能闲着。”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和决绝:“枯寂本源与寂灭相连,西天对此道研究最深。贫僧这次,去西天!不是偷师,是…明抢!去雷音寺虚境,去他们藏经阁最深处,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枯寂、关于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