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脚上,凝聚着最后残存的、带着星辰毁灭之力的星光!
“废物!替本星君挡着吧!”
砰——!!!
这一脚,狠狠踹在了净尘使毫无防备的后心!凝聚的星光如同炸弹般在净尘使体内炸开!
“呃啊——!”净尘使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混合着剧痛与滔天怒意的惨嚎!他凝聚的遁光瞬间溃散!护体佛光如同破碎的蛋壳般片片崩裂!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这来自“盟友”的致命一脚,狠狠踹得从半空砸落!如同陨石般轰然砸进下方废弃采木场的泥泞之中!溅起冲天的泥浪!
而司禄星君,则借着这一脚的反震之力,周身星光不顾一切地燃烧,化作一道凄厉的流星,瞬间撕裂了被大战搅得脆弱不堪的空间,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铅云深处!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和回荡的怨毒惨叫。
“操!这狗官!卖队友卖得真他妈利索!”齐天对着司禄星君消失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战场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泥坑中微弱的、带着金色佛光的痛苦呻吟。
我们几人迅速围拢过去。
泥坑中心,净尘使的模样凄惨到了极点。他身上的佛光几乎完全熄灭,露出了本相——一个面容枯槁、穿着破碎金色袈裟的老僧,此刻袈裟染满了泥污和自己的金血。他胸口一个巨大的焦黑脚印清晰可见,肋骨明显塌陷,嘴角不断溢出金色的血液,气息萎靡到了极点。那双曾经漠然俯视众生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怨毒、痛苦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
我走到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禹王鼎身,在哪?”
净尘使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金色眼珠死死盯着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充满了怨毒:“亵渎神佛…悖逆天条…尔等…必遭佛祖降罪…永堕无间…咳咳…”他又咳出几口金血。
“降罪?”我蹲下身,指尖缭绕起一丝暗红色的、带着共工凶戾气息的能量,轻轻点在他胸口的焦黑脚印上。
“啊——!!!”净尘使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那暗红能量如同最恶毒的硫酸,疯狂侵蚀着他的伤口和体内残存的佛力!他枯槁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金色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毒虫在蠕动!
“说!”我的声音如同寒冰,“鼎身在哪?西天把它藏到了哪里?”
“佛…佛祖…会…惩罚…你们…”净尘使的意志出乎意料的坚韧,即便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下,依旧死死咬着牙,眼中只有疯狂的信仰和怨毒,拒绝吐露半个字。
“妈的!让俺老孙来!”齐天看不下去了,抡起定海针杆就要砸下,“一棍子敲碎他的秃瓢,看他嘴硬!”
“等等!”黑疫使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刻骨的、压抑了太久的平静。他走上前,推开齐天的棍子,灰白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坑底抽搐的净尘使,那眼神,比我的血晶之力更加冰冷、更加枯寂。
“大圣,”黑疫使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这个…让给我。”
齐天一愣,看着黑疫使眼中那沉淀了不知多少年、几乎要化为实质的仇恨之火,又看了看坑底那个曾几次差点将他彻底抹杀的“清理者”。他龇了龇牙,最终收回了棍子,嘟囔了一句:“行吧…这秃驴,确实该你来。”
黑疫使缓缓走下泥坑,站在净尘使面前。寂灭莲华的虚影在他指尖缓缓浮现,虽然黯淡,却散发着最纯粹的、终结一切的死寂气息。
“净尘使…”黑疫使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风,“你移走鼎身,断龙脉灵机,是为了西天所谓的‘清净’?你追杀我,视我为污点,也是为了你那虚伪的信仰?”
他缓缓蹲下,枯寂本源如同灰白色的毒蛇,缠绕上净尘使的脖颈。
“现在…”黑疫使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是复仇者最终品尝到猎物鲜血的狞笑,“我送你去见你的佛祖。用你最厌恶的…枯寂。”
寂灭莲华的虚影,轻轻按在了净尘使的眉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痛苦的惨叫。
只有一声仿佛枯叶被碾碎的轻响。
净尘使那双怨毒的金色眼珠,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变得灰败、空洞。他枯槁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风化,如同经历了千万年的时光冲刷,最终化作一捧毫无生机的灰白色尘埃,融入泥泞之中,只留下那件破碎的金色袈裟,证明他曾存在过。
西天净尘使,形神俱灭。
黑疫使静静地看着那捧尘埃,良久,才缓缓站起身,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那口气中,仿佛吐尽了百年的屈辱、追杀和刻骨仇恨。他眼中的疯狂火焰渐渐熄灭,只剩下一种深沉的疲惫和解脱。
废弃的采木场上,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风吹过腐朽木堆的呜咽。
铅灰色的云层依旧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