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驴快拿水!”
耳边是同伴们惊慌失措的喊叫。
我胡乱地抹着脸,试图把那些要命的油辣子抹掉,但越抹越均匀,越抹越疼!
“对不起对不起!真对不起啊哥们儿!” 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我刚才端菜脚下滑了一下!没站稳!真不是故意的!”
我勉强睁开被辣得通红的泪眼,模糊中看到一个穿着油腻围裙的服务员小伙,手里还拿着个空托盘,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脸色煞白。他脚下一片狼藉,显然是刚摔碎的盘子,而撞我的“凶器”,大概就是那个飞出来的托盘了。
“水!水!” 苏雅焦急地喊着。
黑疫使反应倒是快,直接抄起旁边桌上一个巨大的、装凉白开的玻璃壶,“哗啦”一声就朝我脸上泼了过来!
冰凉的水流冲刷着脸上的热油和辣椒,带来一丝短暂的缓解,但随即是更猛烈的刺痛!因为那些辣椒素被水一冲,渗透得更快了!
“咳咳…噗…” 我一边咳嗽一边吐着嘴里的辣椒籽和花椒,感觉自己像个被捞出来的水煮鱼,狼狈到了极点。
“纸巾!快拿纸巾!” 陈九手忙脚乱地抽着桌上的劣质餐巾纸,试图帮我擦拭。
齐天则直接怒了,一把揪住那吓傻了的服务生衣领,龇牙道:“你小子走路不长眼?!俺兄弟要是毁容了,俺把你……”
“猴哥!放手!” 我赶紧制止,声音都变调了,嘶哑又带着辣出来的哭腔,“意外…意外…” 我心里那个苦啊!这倒霉催的体质!吃个烤鱼都能被泼成红油火锅底料!
那东北老板也闻声跑了过来,一看我这“血染的风采”,也吓了一跳:“哎妈呀!兄弟!对不住对不住!这顿算我的!免单!赶紧的!小张!去后厨拿冰袋!拿牛奶!快!”
冰袋敷在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稍微减轻了一点。牛奶也送来了,我赶紧灌了几大口,希望能中和一下嘴里的灼烧感。但形象已经彻底完蛋了。
头发湿漉漉地黏在额头上,脸上红彤彤一片,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油星和辣椒碎,衣服前襟更是染成了鲜艳的“麻辣红”,散发着浓郁的、挥之不去的烤鱼香味(混合着我本身的阴郁煞气,形成一种极其诡异的气场)。额角的血晶在红油和冰水的映衬下,似乎更显眼了。
周围的食客们都投来或同情、或好奇、或憋笑的目光。我感觉自己像个刚从地狱油锅里捞出来的行为艺术家。
“噗…” 陈九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苏雅则是满脸心疼,拿着湿纸巾小心翼翼地帮我擦着没被冰袋覆盖的地方。
黑疫使捻着佛珠,摇头晃脑:“祸兮福所倚…此乃…嗯…消灾解难之兆?” 这话他自己说得都没底气。
齐天放下服务生,气呼呼地坐下,抓过一瓶啤酒猛灌:“晦气!真晦气!”
那服务生还在不停道歉,老板也在一旁说好话赔不是。
我摆摆手,有气无力:“算了…老板…免单…就算了…下次…小心点…” 我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赶紧回酒店洗澡。
“兄弟,你这…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老板担心地问。
“不用了…” 我嘶哑着说,感觉嗓子也被辣肿了,“回去…洗洗就好…” 这点皮肉之苦,比起被共工怨念侵蚀差点入魔,实在不算什么。就是…太丢人了!
一顿庆祝饭,硬是吃成了“麻辣烫”现场。我顶着这张仿佛被烙铁烫过的红脸,穿着这件“限量版麻辣烤鱼战袍”,在食客们异样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跟着同伴们离开了这家倒霉催的烤鱼店。
路上齐天笑嘻嘻的开口,随即把我气得半死。他说:“当地有句俗语,叫讨口子欢喜会遭狗咬,今天俺老孙倒是亲眼看到了,哈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