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 我语重心长,“咱们是来找鼎的,不是来给夔州申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鬼城’的。您这大招,留着对付天庭再用行吗?”
齐天烦躁地抓耳挠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烦死了!依俺老孙看,干脆俺变大,把这段江底翻个个儿!一了百了!”
我赶紧按住这暴躁猴子:“猴哥冷静!咱现在跟第七处是‘临时合作’,不是‘全面开战’!你这一翻,明天头条就是‘三峡惊现水怪,万吨巨轮侧翻’,秦空同志第一个带导弹来轰你!”
“那咋办?” 齐天泄气地一屁股坐在井盖上,震得旁边的烤鱼店招牌晃了晃。
我环顾四周,看着眼前这个被水泥封死的“锁龙井”,看着远处车水马龙的街道,看着手里这堆真假难辨、如同废纸的资料,一股浓浓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掀天?弑神?听起来热血沸腾。可现实呢?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乱撞,是被各种不靠谱的传说耍得团团转,是面对浩渺江水束手无策的渺小感。
“咋办?” 我叹了口气,感觉额角的血晶似乎又沉重了几分,连带着我整个人的气质更向“古墓粽子王”进化了。“先吃饭吧。”
我指了指旁边那家东北口音的万州烤鱼:“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信了你的邪’。”
众人垂头丧气地跟着我走进烤鱼店。麻辣鲜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却丝毫驱散不了我们心头的阴霾。陈九还在不死心地翻着平板,嘴里念叨着“还有一个线索,说江边有个老观…特别灵验…也许…” 声音淹没在店里的嘈杂中。
夔州寻鼎,开局不利,一地鸡毛。传说中的禹王鼎,你到底藏在哪片浑黄的江水之下?或者,我们真的找对了方向吗?这感觉,比当初被朱祁镇关在观星台还特么憋屈!至少那时候,敌人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现在?敌人在九天之上偷笑,而我们,在跟一堆故纸堆和捕风捉影的传说较劲。
麻辣烤鱼很够味,吃得我眼泪鼻涕一起流。不知道是辣的,还是给这操蛋的寻宝之旅气的。
香气还在舌尖打转,那股子被戏耍的憋屈感却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陈九还在不死心地对着平板戳戳点点,嘴里念念有词:“…老观…江边…灵验…” 声音被隔壁桌划拳的喧闹彻底盖过。
我看着窗外浑浊奔流的长江,再看看身边这群灰头土脸的“掀天”骨干——佛道不分、随时准备把夔州变鬼城的黑疫使,暴躁得想掀江底的齐天,还有一脸担忧研究资料的苏雅。我们这组合,打打杀杀、坑蒙拐骗(偶尔)还行,搞这种需要耐心、细致和庞大信息支撑的“考古发掘”…简直是灾难。
不行!不能这么瞎猫碰死耗子了!上次在清澜江,好歹也算帮了第七处一个大忙,解决了“红水案”和疑似污染源(虽然我撒谎了),秦空那家伙还欠我个人情!公家的力量,不用白不用!
“九哥,手机给我!” 我朝陈九伸手,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陈九一愣,下意识把手机递过来:“老板,您这是?”
“搬救兵!” 我找到秦空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那边传来秦空标志性的、带着点疲惫和不耐烦的硬朗声音:“喂?李安如?有事快说,我这边忙着。”
“秦空同志,是我。”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经又诚恳,“有个…嗯…小小的请求,想请第七处帮个忙。”
“帮忙?” 秦空的声音立刻带上了警惕,“你又捅什么篓子了?在哪儿?恭州还是跑别处去了?先说好,超出辖区和职权范围的我管不了!”
“没捅篓子!绝对没捅!” 我赶紧保证,“我在夔州呢。就是…想麻烦你,以你们第七处的官方名义,帮我调集一下资源,查点东西。”
“查东西?查什么?” 秦空的警惕性丝毫未减。
“查…查‘禹王鼎’。” 我硬着头皮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秦空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荒谬感:“啥玩意儿?!禹王鼎?!李安如!你是不是被江水泡傻了?!还是被哪个摆摊算命的忽悠瘸了?!那玩意儿是神话传说!大禹治水用的九鼎之一!早就失传几千年了!纯纯的传说!你想了解?新华书店神话故事区左转不送!或者我给你推荐几个讲封神榜的Up主?”
我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我深吸一口气,开始睁眼说瞎话:“咳,秦空同志,话不能这么说。正所谓艺术来源于生活,神话也可能有原型嘛!我最近…对上古神话特别着迷!深入研究了!普通的《山海经》、《搜神记》已经满足不了我的求知欲了!我就想知道,关于禹王鼎的传说,尤其是具体到咱们夔州这一带的,有没有什么更详细、更‘贴近现实’的记录?比如地方志啊、水文档案啊、地质勘探报告里有没有提到过什么异常的大型金属物体啊之类的…”
“你迷上神话了?还深入研究了?满足不了求知欲?” 秦空的声音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李安如,你当我三岁小孩?你一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