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 王老板眼睛一亮,立刻停止了喷口水,“那敢情好!走走走!去那边茶馆!安静!” 他不由分说,一手拉着我,一手还想拉苏雅,“这位是……哦!老板娘吧?一看就是文化人!一起一起!帮我们评评理!”
苏雅猝不及防,也被王老板热情(且蛮横)地拉住了胳膊。
我:“……” 苏雅:“……” 我们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绝望。
茶馆雅间。
王老板和张大姐如同两座即将爆发的火山,面对面坐着,互相用眼神发射死光。我和苏雅坐在中间,感觉像坐在岩浆口上。
“半仙!您给评评理!她是不是无理取闹!”
“李半仙!您听听!他是不是强词夺理!”
口水战再次爆发。这次的主题围绕着“旅游行程安排是否合理”、“昨晚谁先踢被子”以及“貔貅到底像不像癞蛤蟆”等核心矛盾展开。我和苏雅使出了浑身解数,运用心理学知识、情感调解话术、甚至苏雅还尝试用水系符箓悄悄制造点“心平气和”的氛围……
然并卵。
这俩人的怨念简直比共工血晶还顽固!如同两股对冲的泥石流,任何调解话术进去,瞬间就被淹没、扭曲、然后成为新的攻击弹药!
就在我和苏雅心力交瘁,感觉快要被这对活宝的口水淹没时,雅间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茶馆服务生制服的小伙子,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脸色铁青的经理。
“经理!就是他们!” 服务生指着我们,气得声音都在抖,“他们在雅间里搞封建迷信活动!还……还做法!”
“什么?” 经理和王老板张大姐都懵了。
我和苏雅也懵了。做法?我们啥时候做法了?
服务生指着苏雅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一张淡蓝色符箓(她刚才试图制造“冷静”氛围用的),又指着桌上被茶水无意溅湿形成的、有点像扭曲符文的水渍(纯属巧合),最后指着我额角——那里因为持续的精神折磨和茶馆暖气太足,血晶封印处似乎有点微微发红发亮……
“你看!又是画符!又是弄些看不懂的水印!还有这个人!” 服务生指着我额头,“他脑门都在发光!肯定是在施展什么邪术!我刚才在门外都听见里面吵得跟做法事跳大神似的!太吓人了!我们这是正规茶馆!不是跳大神的场子!”
经理看着桌上“符文”水渍,又看看我确实有点“亮”的额头(虽然很微弱),再看看吵得面红耳赤的王老板夫妇,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几位!请你们立刻离开!否则我报警了!说你们在公共场所搞封建迷信,扰乱经营秩序!”
王老板:“封建迷信?我们是在做心理咨询!”
张大姐:“就是!李半仙是正规……呃,半仙!”
我:“……” 百口莫辩。
苏雅:“……” 默默把符箓藏进袖子。
最终,在经理和服务生警惕的目光中,在隔壁雅间客人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中,我们四个如同过街老鼠,被“请”出了茶馆。
然而,事情还没完。
刚走出茶馆没多远,一辆警车就“呜哇呜哇”地停在了我们面前。还是那两位熟悉的警察叔叔。带队下车的,赫然是上次处理“折竿砸石”案的那位中年警官!
不是,他们怎么也在恭州???
警官看到我,又看了看旁边还在互相瞪眼的王老板夫妇,再联想到茶馆经理报警说的“搞封建迷信、做法跳大神”……
“我真是服了,怎么哪哪儿都有你啊,我来恭州跟兄弟单位搞个治安交流会都能碰到你!”
警官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混合着“果然是你”、“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有完没完”以及“我他妈到底造了什么孽”的究极表情。他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抽干了他肺里所有的空气:
“李安如同志……还有这两位……以及这位女同志(他看向苏雅,眼神带着一丝同情)……”
“走吧。”
“老地方。”
“流程……你们应该比我都熟了。”
“这次是……‘在公共场所从事封建迷信活动,扰乱社会秩序’?还是升级成……‘非法宗教集会’了?” 他挥挥手,语气是看破红尘的麻木,“上车吧。顺便想想,这次是‘情感调解’业务引发的连锁反应,还是‘旅游散心’导致的意外事故?你的‘社死’案例库,又添新素材了。”
我:“……”
苏雅:“……”
王老板夫妇:“……”
阳光照在恭州仿古街的青石板上,也照在我们四个被押上警车的、生无可恋的脸上。
最终,还是陈九做的保,才把我和苏雅从派出所里捞了出来。至于王老板夫妇,因为“扰乱公共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