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没事吧?” 苏雅赶紧递过来一条干毛巾,眼神里满是担忧。
“没事没事!下面……呃,水挺凉快!” 我胡乱擦着脸,眼神飘忽。
“哟!李安如同志!这么快就‘污染勘测’完了?” 一个冷飕飕、带着明显嘲讽的声音响起。秦空双手抱胸,站在船舷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眼神,跟看动物园里刚表演完钻火圈的猴似的。“收获如何?找到‘污染源’了?还是……被‘沼气’熏着了?”
他特意在“沼气”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显然是对我刚才阻止他炸鱼的讽刺。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想把这位“物理超度达人”也一脚踹下江的冲动。脸上瞬间切换成“李半仙环保志愿者”的诚恳模式,带着三分委屈七分无奈,指着下面就开始即兴发挥:
“秦空同志!秦处长!您这工作态度,太让人心寒了!” 我声音洪亮,字字泣血(演的),“我们‘李氏环保’响应号召,带着一颗赤诚之心,带着自费购买的先进设备(指了指还在闪跑马灯的仪器箱),志愿前来协助治理母亲河!结果呢?”
我摊开双手,展示自己湿漉漉的狼狈相:
“您看看!我们的人!为了第一时间探查‘疑似污染异常点’,不顾个人安危,奋不顾身跳入冰冷刺骨的江水中!结果呢?!下面除了被您那几发‘物理超度弹’炸得坑坑洼洼的烂泥巴!就是一堆破石头烂木头!连个像样的鱼骨头都没找到!(嗯,水猿骨头不算)”
我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混着江水)横飞:
“什么‘强烈生物磁场’?什么‘不明生物活动’?纯粹是你们设备故障!要么就是水底沼气加上沉船金属结构干扰,产生的误判!秦处长!科学!要讲科学啊!不能看到点异常信号就想着炸!炸!炸!您这是治理污染吗?您这是制造二次污染啊!您听听!听听这江水的呜咽!它在哭泣啊!为它那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河床哭泣!”
秦空被我这一连串“环保控诉”砸得眉头拧成了麻花,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他身边的第七处队员也面面相觑,似乎被我这“声情并茂”的表演唬住了一瞬。
“李安如!你少给我转移话题!” 秦空不愧是秦空,很快稳住阵脚,眼神锐利如刀,“你下去到底看到了什么?那短暂消失又出现的巨大能量反应是怎么回事?还有,你额头……” 他狐疑地盯着我额角,那里封印的血晶因为无支祁的威压和刚才的情绪波动,似乎比平时更“亮”了一点,隔着湿漉漉的头发都能隐约感觉到微光。
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稳如老狗,甚至夸张地摸了摸额头,一脸恍然大悟加痛心疾首:
“哎哟!您可别提了!这不就是您那几炮炸的嘛!” 我指着那几个还在冒泡的炸点,“下面淤泥太厚,沼气浓度高!您那‘物理超度弹’威力又大!好家伙,炸得那叫一个地动山摇!淤泥里的沼气、硫化氢、还有不知道什么陈年老毒气全翻上来了!我离得近啊!不小心吸了一口!哎呦喂!那感觉!头晕!眼花!额头发烫!就跟……就跟喝了假酒兑工业酒精似的!这能量反应?八成就是我体内那点可怜的内力被毒气刺激得紊乱了!外加您设备被冲击波震得抽风了!”
我拍着胸口,一脸后怕:“秦处长!这太危险了!您这‘物理超度’疗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下次可千万别这么干了!为了写报告也不能这么玩命啊!万一真炸出个好歹来,您这报告是写‘成功净化沼气’还是写‘意外殉职’啊?”
秦空被我这一套“毒气中毒+设备抽风”的歪理邪说堵得脸色铁青,偏偏又找不到证据反驳。他死死盯着我,那眼神仿佛要把我切片研究。
“你真……什么都没看到?除了烂泥巴?” 他咬着牙问,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千真万确!比珍珠还真!” 我指天发誓(湿漉漉的手指没什么说服力),“下面黑咕隆咚,浑浊得跟芝麻糊似的!除了炸出来的坑,就是被搅起来的千年老泥!那味道……啧啧,我现在打个嗝都带着一股子腐烂水草加硫磺的混合风味儿!秦队长,您要是不信,我现场给您表演一个?” 我作势要张嘴。
“够了!” 秦空猛地抬手制止,额角青筋直跳,显然是被我这无赖样气得不轻,也实在不想闻什么“混合风味嗝”。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冷脸,“既然李顾问‘亲自’勘测确认下面没有异常,只是地质活动和沉船污染遗留问题……”
他刻意加重了“亲自”和“顾问”两个词,充满了讽刺。
“……那么,本次‘志愿协助’到此结束!” 他挥挥手,像是在赶苍蝇,“请贵公司立刻离开封锁区域!后续的污染治理和报告撰写,由我们第七处全权负责!不劳李顾问和贵公司……再费心了!”
“哎!好嘞!感谢秦处长信任!感谢组织肯定!” 我立刻换上一副“任务圆满成功”的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