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息怒!前辈息怒!” 我赶紧传递意念,语气无比诚恳,甚至带上了点同仇敌忾,“误会!纯属误会!上面那些人……咳,脑子多少都有点问题!领头的那个叫秦空的,是个死脑筋的凡人衙役头子,他不懂什么修行清静,就认死理!他们之前在这儿死了人,查不出原因,又害怕担责任,就想出了这种‘物理超度’的馊主意!以为炸一炸就能把‘不干净的东西’炸没,好回去写报告交差!蠢!简直蠢透了!您千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跟这些脑子有坑的凡人置气,那不是跌了您的身份嘛!”
我一边疯狂给秦空扣上“脑子有坑”的帽子,一边努力安抚这位暴躁老哥的情绪。同时心里也在疯狂吐槽:秦空啊秦空,你这几炮差点把咱俩都物理超度了!
白发身影听完我这番“解释”,周身的怒意似乎稍微平复了一点点。他赤红的双瞳依旧冷冽,但那股随时要掀船的恐怖威压收敛了不少。他冷哼一声,神念再次传来:
“哼!凡愚之辈,行事粗鄙不堪!扰吾清修,罪该万死!若非……哼!”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强行压下了火气,目光再次落在我额角,带着一丝探究和讶异,
“上次见你,那‘共工精粹’尚在恶蛟颅中,凶戾难当。如今竟已入你之体?还被你以金丹光膜勉强束缚?小子,你倒是……有点意思。看来你命格奇特,非是寻常凡俗。”
来了!终于点到正题了!我心中一动,立刻顺着杆子爬,脸上(意念中)挤出更加“谦逊”的笑容:
“前辈谬赞了!纯属意外!真的是意外!当时情况危急,那血虺融合了血晶要发狂,我情急之下……嗯,就那么稀里糊涂地……吸了点进去?结果就成这样了。是好是坏,晚辈现在也是一头雾水,日夜提心吊胆呢。” 我指了指额角,传递出恰到好处的无奈和一丝“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情绪。
无支祁那赤红的双瞳微微眯起,似乎在审视我话语的真假。片刻,他才缓缓开口,神念中的情绪似乎复杂了一些:
“意外?呵……天地间能容纳‘共工精粹’而不立时爆体者,绝非意外二字可蔽之。罢了……” 他似乎懒得深究,转而问道,“小子,你既知吾上次助你,又敢独自下来面对吾之怒火,胆识倒是不小。你……可知吾是谁?”
终于问到这个了!我精神一振,努力调动起全部的好奇心和“演技”,意念中充满了“求知若渴”的恭敬:
“晚辈见识浅薄,虽知前辈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上次那玄冥真水更是令晚辈大开眼界!但前辈尊号……实不相瞒,晚辈孤陋寡闻,确实不知。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我努力让自己的“惊讶”和“期待”显得无比真诚。
无支祁那双赤红的眼瞳中,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大概是对我这“恭敬”态度的受用。他微微昂起头,白发在水中无风自动,一股古老而苍茫的气息自然而然地散发开来。他开口,神念如同洪钟大吕,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威严,清晰地传入我的脑海:
“吾名——无支祁!”
无支祁!
这三个字如同九天惊雷,带着洪荒的气息,狠狠劈在我的神识之上!
我的嘴巴瞬间张得老大,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浑浊的江水里!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惊、骇然以及……一种“卧槽这名字听起来就好牛逼”的懵逼!
这反应显然大大满足了无支祁的预期。他赤红的双瞳中闪过一丝傲然,似乎很享受这种“名号一出,震慑四方”的效果。他微微颔首,白发飘拂,静待着我的顶礼膜拜或者至少是充满敬畏的询问。
然而,我接下来的反应,完全超出了这位上古大妖的剧本。
在经历了大约三秒钟的极致震惊和大脑空白后,我那被震得嗡嗡响的思绪终于艰难地重新连接上语言中枢。我保持着嘴巴大张的震惊表情,小心翼翼、带着十二万分诚恳的求知欲,传递出一个让无支祁差点原地摔倒的神念:
“无……无支祁?前辈……这名字……真是……霸气侧漏!响彻云霄!一听就是……呃……非同凡响的大人物!那个……晚辈才疏学浅,实在……孤陋寡闻……敢问前辈……无支祁……是哪位神圣啊?”我还非常“懂事”地补充了一句,“要是晚辈知道的话,肯定早就对您老人家顶礼膜拜了!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更要表现出惊讶和恭敬嘛!这样才能显得前辈您的名号足够震撼人心,对吧?”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只有江底暗流涌动的声音,以及我额角血晶因为主人情绪剧烈波动而传来的微弱胀痛感。
无支祁那昂起的头颅僵住了。
赤红的双瞳里,傲然瞬间冻结,然后被一种难以置信的茫然和……即将喷发的怒火所取代。
他周身那刚刚收敛的恐怖威压“轰”地一下再次爆发出来,比之前更加狂暴!脚下的河床泥沙被无形的力量卷起,形成一个小型的浑浊漩涡!
“你……不……知……道?!” 一个蕴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