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恶蛟残魂,真的彻底清除了?”他沉声问,带着一丝确认。
“嗯,灰飞烟灭,渣都不剩了。”我肯定地点头,“污染源消失,那些被它催生出来的水怪(指水猿)自然也就没了根基,不会再出现。”
秦空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一些:“那就好……那就好……”他揉了揉眉心,显然刚才那半小时的紧急情况和恐怖数据也让他压力巨大。
“不过,”我话锋一转,语气严肃起来,“虽然邪祟已除,但水底结构经过这么一折腾,确实变得很不稳定。尤其是发生过坍塌的区域。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你们第七处协调一下,附近江段的所有大型施工项目,特别是水下钻探、爆破之类的,最好都先暂停一段时间。等地质部门详细勘察评估,确认安全后再恢复。”
“这是自然!”秦空立刻点头,“出了这么大的事,后续的详细勘察和环境评估是必须的,我们会立刻协调相关部门叫停施工。通航方面呢?”
“通航应该问题不大,只要避开坍塌区域和之前异常点就行。水下暂时没有危险了,但航道安全还需要你们专业评估。”我补充道。
“明白了。”秦空点头,随即看向我,“你现在怎么样?需要医疗支援吗?或者……回我们临时驻地休整一下?”
“不用了,”我摆摆手,指了指湿透的潜水服,“累得很,只想赶紧洗个热水澡睡一觉。麻烦秦处长,开车送我到市区我住的酒店就行。”
秦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审视,有疑惑,但最终没有再多问什么。他点了点头:“好,我送你回去。” 他推开车门,对着外面一个队员吩咐了几句,然后坐进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越野车驶离了喧嚣的码头,汇入寂静的夜色。我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模糊光影,感受着贴身藏着的玉盒里,那枚“共工之血”依旧散发出的丝丝缕缕邪异寒意,以及体内几乎枯竭的灵力带来的阵阵空虚。
河床坍塌的锅,算是暂时甩给了那倒霉的恶蛟残魂和日军沉船。但那个在关键时刻出现的、掌控玄冥真水的白发青肤身影……还有手中这烫手的“共工之血”……禹王鼎……归墟之眼……
越野车在寂静的午夜街道上穿行,窗外的霓虹在疲惫的视网膜上拉出模糊的光带。秦空将我送到酒店门口,没有多言,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便调转车头消失在夜色中。那眼神里的探究和未尽的疑问,像根小刺,扎在心头。
刷开房门,一股熟悉的雪茄淡香混合着空调的凉气扑面而来。客厅的落地灯亮着柔和的光,陈九正翘着二郎腿陷在沙发里,指尖夹着半截雪茄,看着平板电脑上的什么报告。听见动静,他抬起头,那张带着点江湖气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老板,回来啦?动静不小啊,我在楼上都听见江边车来车往的。”
“别提了。”我反手关上门,卸下肩上无形的沉重,整个人都松垮下来,湿透的衣服虽然早用灵力烘干了表面,但那股子江底的阴冷和粘稠感仿佛还贴在皮肤上,膈应得很。“饿不饿?让酒店送点夜宵上来?”
陈九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点头:“行啊,跑前跑后大半天,早前胸贴后背了。”
我用房间电话点了两份热腾腾的牛肉面,外加几碟小菜,然后指了指浴室:“你先坐会儿,我得冲个澡,身上这股味儿,跟刚从臭水沟里捞出来似的。” 那股怨念秽气残留的阴冷感,还有玄冥真水带来的刺骨寒意,即使换了衣服也挥之不去。
热水冲刷而下,带走皮肤上的寒意和心里的疲惫。换上干爽的居家服出来时,夜宵正好送到。浓郁的牛肉汤香气瞬间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两人坐在客厅的小圆桌旁,呼噜呼噜地吃着面。热汤下肚,四肢百骸都暖和起来。几筷子面下肚,胃里有了着落,陈九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神色认真起来:“老板,水下到底什么情况?看你这脸色,耗得不轻。”
我咽下嘴里的面条,也放下了筷子。面对陈九,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原原本本,将从进入水下洞窟,遭遇铁鳞水猿、发现屠龙战场遗迹、找到并收取暗红血晶、恶蛟残魂爆发、苦战不敌,到神秘白发青肤赤目身影及其玄甲手下突然出现,以玄冥真水冻结血虺,我趁机将其彻底毁灭,以及最后河床坍塌、秦空堵门质问……所有细节,包括那岩壁上的古篆遗言,都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陈九听得极其专注,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当我说到那神秘身影抬手间冻结血虺、玄冥真水涤荡怨灵时,他眼中精光闪烁。
“白发青肤,赤目猿形……抬手间冰封那等凶物……”陈九摸着下巴,沉吟片刻,突然抬头,“老板,你说……会不会跟齐先生他那几个兄弟有关?不是还有三个下落不明吗?”
我立刻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不可能。猕猴王千余年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