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她面前的盘子:“赶紧吃完。林风已经安排好了,待会儿会有专门的私人教师上来,把你大学里的课本笔记也都带来了。你就乖乖在自己房间里,给我好好听老师补课!”
小野葵看着我,小嘴微微嘟起,带着点不情愿,又有点被管教的委屈,眼神却亮晶晶的,像只被主人安排了任务的小猫。
我被她这模样逗乐了,恶趣味更浓,忍不住伸出手,在她柔顺的头发上用力揉了揉,把她发型都揉乱了:“给我认真点!我可是随时要检查学习情况的!要是哪里没学会…”我故意板起脸,做出凶恶状,“我可是要打手心的!”
这话刚说完,我自己都愣住了。
检查学习情况?打手心?
我一个连正经好大学都没上过,当年挤破天也就混了个末流本科毕业的家伙,现在居然大言不惭地说要检查眼前这个凭真本事考进京都大学的高材生的课业?!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瞬间涌上心头!我自认现在脸皮已经厚如城墙,但此刻还是感觉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火辣辣的!
小野葵被我揉得有点懵,正抬手整理头发,忽然看到我脸红了,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不解:“安如桑?你的脸…怎么突然这么红?很热吗?”
我:“……”
这让我怎么回答?!难道说是因为吹牛吹破功了羞的?
正在我尴尬得脚趾抠地,想着怎么糊弄过去的时候,旁边一直默默喝粥的林风,似乎实在憋不住了。
“噗——咳咳咳咳!!”
他猛地低头,一口粥直接喷在了面前的餐盘里,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脸都咳红了,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是憋笑憋的。
“林!风!”我满头黑线,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林风一边咳嗽一边摆手,示意自己不是故意的,但那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他。
看着这一大一小——一个满脸通红尴尬得要死,一个一脸无辜好奇宝宝,还有一个咳得惊天动地明显在嘲笑我的——我只觉得脑门儿突突地疼。
“行了行了!”我没好气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赶紧吃!吃完林风你带小葵下去!把老师安排好了!看着你们俩我就脑仁疼!赶紧走!我要静静!”
小野葵看着我这副窘迫又气急败坏的样子,虽然不明所以,但似乎觉得很有趣,嘴角又忍不住弯了起来。林风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也忍着笑,赶紧应声:“是,老板!马上带小野小姐下去‘好好学习’!”
这顿鸡飞狗跳(主要是我的内心戏)的早餐,终于在一片尴尬、好奇和憋笑的诡异气氛中结束了。看着林风带着一步三回头、眼中带着促狭笑意的小野葵离开房间,我重重地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捂住了脸。
“妈的…丢人丢大了…”
脸上的尴尬潮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战前的冷静与思索。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渐渐苏醒的城市。
今晚。
神禺社老巢的血腥气仿佛还萦绕在鼻尖,那教主肿胀如猪头、涕泪横流的模样和老怪物活了三百七十多年的震撼信息在脑海中交织。但此刻,最需要掂量的,是今夜即将降临的“猴神”。
它自称曾与“真·海神”争斗不敌重伤,被渔民所救。它需要吞噬童男童女纯净精气和经过初步淬炼的“红衣主教”来恢复。它盘踞深海,却通过一个傀儡邪教,在人间延续了数百年血腥的献祭,制造了海见町的悲剧和小野葵的伤痛……
愤怒在心底翻涌,但理智告诉我,需要评估对手。
我摩挲着下巴,眼神锐利。
“还在靠吃人、吸食精气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恢复……”我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冷笑,“手段如此低级,说明它现在的状态,绝不可能高到哪里去!”
这个判断并非凭空而来。我的修行之路,从许仙的那本书开始,吞噬妖力、愿力、神使能量,一路走到如今金丹境界。齐天那猴子,被西天算计封佛牢笼,花果山被血洗,一身通天修为被削得七七八八,但他恢复靠的是找回金箍棒碎片,吸收的是天地灵气和本源之力,何曾听过他靠吃人恢复?黑疫使那秃驴,身为西天弃子,寂灭莲华枯寂本源,逼格高得不行,他需要的是愿力香火或者更高级的能量源,凡人的精气对他来说恐怕连塞牙缝都不够。
即便是当初那个新晋天庭代言人虞小曼,她搞“通幽阁”吸收信众精气,最终目的也是想炼制类似万魂幡这种邪道法宝,走的是量变引起质变的歪路。纯粹的吸食精气,对于真正踏上修行高阶的存在,作用微乎其微,甚至可能污浊自身。
“这所谓的‘猴神’,几百年了,还在玩吸食凡人精气的把戏……哼。”我嗤笑一声,眼神中的最后一丝凝重也彻底消散,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和一种猎人锁定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