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现在多少岁?”我盯着他,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探究。
老头似乎也被我的反应惊到了,小心翼翼地说:“回…回大人…小老儿…如今…三百七十有七了…”
三百七十七岁!
我沉默了。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我的认知。一个靠邪法和吞噬凡人精气活了近四百年的老怪物,就藏在现代社会里,经营着一个邪教?这世界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污浊!
我强行压下心头的震撼,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拉回眼前。这老东西活了这么久,知道的肯定不止这些。
“好,三百七十七岁…”我语气恢复了冰冷,“那你告诉我,楼下那些所谓的红衣主教,像吉田信雄那种货色,看着都是现代人,年纪最多也就四五十岁。你一个快四百岁的老妖怪,他们难道不知道?”
老头脸上肿胀的肌肉扯动了一下,似乎想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但只显得更加扭曲丑陋:“回大人…他们…他们当然不知道小老儿的真实年纪…在他们眼里…小老儿只是…上一任教主的‘老师’或者‘顾问’…深居简出…至于那些‘红衣主教’…”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和残忍:
“他们…他们根本不是什么主教…他们…只是小老儿…为猴神大人…精心圈养的…祭品罢了!”
“祭品?”我眼神一凝。
“是…祭品。”老头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得意,“小老儿借着神禺社的教义…还有偶尔显露的‘神迹’法术…吸引凡人入教。普通的信众…给他们洗洗脑…定期举行‘祈福’仪式…其实…就是暗中吸取他们的精气…再掏空他们的家财…维持社团运转…”
“但…凡人精气…驳杂稀薄…对猴神大人…作用不大…”老头舔了舔破裂流血的嘴唇,“猴神大人…需要的是…经过初步淬炼…蕴含一丝灵性的‘精气源’!”
“所以…小老儿…会暗中观察…那些信众里…有没有…天生带点‘灵根’的…这种人…万中无一…但只要发现…”老头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小老儿就会提拔他们…给他们一个‘红衣主教’的虚名…教他们一些…粗浅的…能引动微末妖气的‘法术’…”
“他们…以为自己得了神恩…一步登天…更加卖力地…为社团敛财…发展信众…同时…拼命地…按照小老儿给的‘功法’修炼…”老头发出嗬嗬的、如同夜枭般的笑声,“他们哪里知道…那所谓的‘功法’…根本不是在修炼…而是在…淬炼他们自己的身体和那点可怜的灵性!把他们…当成‘人药’…在慢慢‘炮制’!”
“当他们的身体…被那妖气淬炼到…猴神大人满意的‘品质’…也就是…精气最旺盛…灵性最活跃的时候…”老头的声音变得阴森,“小老儿就会告诉他们…猴神大人要亲自召见他们…传授无上心法…助他们…‘飞升’…”
“他们会…欣喜若狂…被带到…一个秘密的地方…然后…”老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弄晕…或者…直接献给…猴神大人…享用!”
“至于那些普通信众…”老头嗤笑一声,“看到‘主教大人’被‘神使’接引‘飞升’…只会更加狂热!更加坚信教义!更加努力地‘修炼’…更加疯狂地…献上家财…期盼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被选中…”
“然后…小老儿…就又能…在源源不断的新信众里…寻找…新的…有灵根的‘祭品’了…”
老头说完,卑微地趴伏在地上,仿佛在等待我的评判。房间内,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和浓烈的血腥味。
好一个“可持续发展”的邪恶闭环!利用信仰、贪婪和对超凡的渴望,将人如同牲畜般豢养、筛选、炮制,最终献祭给一个所谓的“神”!这手段,比天庭那些“斩情绝性”的试炼,更加阴毒,更加令人作呕!
我坐在高高的供台上,俯视着脚下这个活了近四百年、浑身沾满无辜者鲜血和怨念的老怪物,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
这滩名为“教主”的烂泥。他肿胀的脸上,在讲述自己如何利用神禺社豢养“人药”、如何欺骗信众、如何献祭“红衣主教”给那所谓的猴神时,那浑浊的老眼里竟然闪烁着一丝……得意?一丝对自己精心设计、绵延数百年的毒计的骄傲?
一股强烈的、纯粹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倒不是对那些被欺骗、被献祭的邪教徒有什么怜悯——他们大多也是咎由自取。纯粹是看不惯这老东西在自己一手制造的尸山血海和滔天罪孽面前,居然还能流露出这种洋洋自得的丑陋嘴脸!
我强压下抬手再给他几百个耳光的冲动。算了,他那张脸已经肿得像发酵过度的烂馒头,再打下去,我怕自己忍不住用上点法力,直接给他脑袋开瓢。为了晚上能顺利见到那所谓的“猴神”,还得留着他一口气。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声音冷硬如铁:
“行了,你那点下三滥的勾当,听着都脏耳朵。现在,说点有用的。关于深海,你知道什么?那个‘真·海神’?”
教主被我冰冷的语气刺得一哆嗦,眼中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