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与超凡,凡俗的烦恼与弑神的谋划,在这小小的心理咨询室里,以一种荒诞而割裂的方式交织着。我就像一个精密运转的机器,一边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运转,一边在暗流涌动的深海中,试图打捞起足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口袋里的蛟魔王鳞片,隔着布料传来一丝冰冷的触感。
店里好久没有进行打扫,这让黑疫使止不住的唠叨。
“秃驴,有地方给你蹲就不错了!挑三拣四!”齐天立刻怼了回去,熟练地跳到饮水机旁给自己接水。
“臭猴子,再叫秃驴,下次寂灭莲华先烤熟你的猴脑。”黑疫使回敬道,语气平淡,但内容依旧惊悚。不过他说完,自己似乎也顿了一下,黑袍下的肩膀几不可查地耸了耸,像是觉得这威胁有点…幼稚?
苏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边整理着桌上的文件一边打圆场:“好啦好啦,大师,猴哥,你们俩都是多大的人了,咋这么幼稚!”
黑疫使哼了一声,算是默认,拎着他那个不起眼的小布包就往楼梯走。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住,回头看向正在调试空调的我:“那个…空调,怎么让它只吹冷风?太热了。”
我愣了一下,差点没反应过来,赶紧拿起遥控器:“哦,冷风啊,按这个雪花符号…对,温度调低点…” 看着他黑袍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空调发出启动的轻微嗡鸣,我和苏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奇和笑意。
平静只维持了不到半小时。
“苏雅!苏雅!快来看!”齐天的声音从二楼他自己的房间炸雷般响起,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的兴奋。
我和苏雅刚在楼下坐定,准备处理堆积如山的“凡务”,闻声立刻冲了上去。推开齐天的房门,只见他正对着那块被他恢复原样、立在墙角的禺狨王石碑比比划划。而黑疫使也被他咋咋呼呼的声音引了出来,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一脸“看你能整出什么幺蛾子”的表情。
“看!这里!”齐天指着石碑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刻着一个极其微小、扭曲的符号,像是一个被挤压变形的小猴子,“像不像老六当年偷偷刻在他那把破琴上的标记?他老说自己是什么‘音律大师’!绝对是他!这石碑肯定是他最后清醒时弄的!说不定…说不定里面还藏了他没疯前留下的线索!”
他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周身妖力不自觉地激荡起来,房间里顿时刮起一阵小旋风,把桌上几张废纸吹得漫天飞舞。
“猴子!收着点!”黑疫使皱眉,袖袍无风自动,一股枯寂的寒意精准地笼罩过去,瞬间将那阵妖风压灭。
“哎哟我去!秃驴你冻死我了!”齐天一个激灵,不满地嚷嚷。
“线索?”苏雅倒是眼睛一亮,凑近石碑仔细查看那个符号,“确实很特别…蕴含的灵纹走向很古老,和常见的符文体系不同…大师,您能感觉到什么吗?”她看向黑疫使。
黑疫使也走近了些,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尖萦绕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黑气,轻轻触碰那个符号。他闭目感应片刻,眉头微蹙:“很微弱…混杂着极致的痛苦、混乱…还有一丝…极其顽固的‘清醒’执念。像是…在疯狂之海中抓住的一块浮木。”
“我就说!”齐天兴奋地一拍大腿,“肯定是老六留的后手!快!苏雅,用你的符箓试试能不能激活它?秃驴,你的寂灭之力能不能把那些混乱杂质清掉?”
“胡闹!”黑疫使立刻否决,“强行刺激,只会让这点执念彻底崩碎。需要特定的共鸣…或许与音律有关?”
“音律?老六的破琴早碎成渣了!”齐天抓耳挠腮。
“猴哥,大师,别急。”苏雅赶紧安抚,“让我想想…既然和音律有关,也许可以用特定频率的灵力波动去模拟…但这需要时间推演…”
三个人就这么围着那块沉重的石碑,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探讨起来,时而激烈,时而陷入沉思。小小的房间里,妖力、寂灭之力、冰寒的符箓灵力混杂又小心翼翼地相互试探着,能量场变得极其“热闹”。桌子上的水杯因为微弱的能量波动而轻轻震颤,发出嗡嗡的轻响。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鸡飞狗跳”又充满生机的场景,之前的沉重感奇异地消散了不少。绝望冰冷的天庭阴影还在,但眼前这些为了一个渺小线索就争执不休、充满干劲的伙伴,才是真实的、滚烫的、正在积蓄的力量。
“喂!安如!别光站着!快想想办法!”齐天发现了我,立刻喊道。
“老板,咨询预约的时间快到了。”楼下,暗河安排的“前台”小妹适时地探出头来提醒,声音带着点无奈的笑意,显然也习惯了楼上的“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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