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别急着睡嘛。刚才在楼下,我…我突然想到一个关于西天的重要线索!跟你有关!特别关键!”
“线索?”黑疫使墨蓝色的眼睛眯了起来,带着一丝狐疑,“什么线索?跟西天有关?跟我有关?” 他被“西天”和“自己”这两个关键词成功吸引了注意力,毕竟这是他心底最大的结之一。
“对对对!非常重要!”我一脸严肃,压低声音,仿佛真有什么惊天秘密,“我怀疑,西天在倭国这边,除了暗鸦那种弃子,可能还有更深层次的布局!可能…跟你当年负责的‘黑疫’权柄有关!我在吸收鬼王秽火的时候,似乎感应到了一丝…很隐晦的、类似玄冥引但又不完全相同的波动!”
我故意说得模棱两可,但涉及他的本源力量“玄冥引”和西天的布局,足以引起他的重视。
黑疫使眉头紧锁,显然在快速思考我话里的可能性。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探究欲,伸手拧开了自己卧室的门锁,拉开一条缝,睡眼惺忪(装的)但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我:“什么波动?具体点说!”
机会来了!
就在他开门、注意力被我话语吸引的瞬间!我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身体猛地前冲,肩膀精准地卡在门缝里,同时脚下发力,整个人像泥鳅一样“呲溜”一声就从那狭窄的缝隙里硬挤了进去!
“喂!你干什么?!”黑疫使猝不及防,被我撞得一个趔趄,惊呼出声。
我根本不理他,目标明确!进门后看准他那张铺着深蓝色丝绒床单、看起来就无比舒服的大床,一个饿虎扑食!
“噗通!”
我把自己结结实实地摔在了那张柔软、宽敞、带着淡淡冷冽气息(可能是玄冥之气残留)的大床上!甚至还舒服地打了个滚,把被子卷到了自己身上。
“爽!”我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挑衅地看着门口目瞪口呆的黑疫使。
“李!安!如!”黑疫使气得脸都快涨成深蓝色了,指着我的手指都在发抖,“你…你无耻!下流!卑鄙!给本座滚下来!那是我的床!”
“哎呀大师,别那么小气嘛!”我裹紧被子,只露出个脑袋,脸上是极其欠揍的无赖笑容,“咱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了,分什么你的我的?再说,你刚才告密告得那么欢实,害得我差点被苏雅下药睡沙发,你不得补偿补偿我?今晚这床,归我了!就当是你的精神损失费!”
“你!你强词夺理!”黑疫使气得七窍生烟,周身玄冥之气都控制不住地开始逸散,房间温度骤降,“本座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快起来!不然我…”
“不然你怎样?”我翻了个身,舒服地调整了个姿势,斜睨着他,“用玄冥引冻我?大师,咱俩现在可是队友,内讧不太好吧?而且,我这人睡觉不老实,万一冻感冒了,耽误了之后去东京湾找海坊主,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我精准地捏住了他的软肋——任务。掀翻西天是他现在最大的执念。
黑疫使被我噎得说不出话,墨蓝色的眼睛死死瞪着我,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他尝试着走近两步,试图把我拽下来。
我立刻把被子蒙过头顶,在里面瓮声瓮气地喊:“非礼啊!救命啊!西天瘟神要强迫良家妇男啦!”
黑疫使:“……”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额头青筋(如果他有的话)直跳。他大概从未想过,自己堂堂西天瘟神(前),有一天会被一个无赖凡人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逼到墙角!
僵持了足足一分钟。房间里的玄冥之气都快结冰了。
最终,黑疫使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颓然地放下了手。他指着床上那团鼓起的“被子山”,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李安如…你…你很好!”
然后,他对着我,缓缓地、极其用力地竖起了…一根中指!
做完这个极其不符合他“高冷”人设的动作,黑疫使带着一身生人勿近的寒气,愤愤地转身,砰地一声甩上卧室门(没锁,因为他知道锁了我也能弄开),脚步沉重地走向客厅。
听着门外传来黑疫使在客厅沙发上重重躺下、发出一声憋闷叹息的声音,我躲在被子里,终于忍不住无声地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让你丫告密!让你丫看戏!舒服的大床是我的了!秃驴你就乖乖睡沙发去吧!
虽然手段是有点无耻,但…真特么解气啊!
心满意足地裹着带着黑疫使特有冷冽气息的被子,闻着还挺提神醒脑。折腾了一晚上,加上之前的晕过山车后遗症,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我很快就在这张意外“抢夺”来的大床上,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至于客厅沙发上,那位穿着不合身西装、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寒气的西天前瘟神,是如何在辗转反侧、咬牙切齿中度过漫漫长夜的…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反正,这一觉,我睡得格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