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灵性配件”仿佛被那污浊的暗金光芒和黑疫使的威压所激发,同时散发出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的乳白色光晕!这光晕瞬间连成一片,形成一个薄如蝉翼、摇摇欲坠的淡白光罩,将我们三人笼罩其中!
“砰!”
污浊的暗金光芒狠狠撞在淡白光罩上!
光罩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我和苏雅如遭重击,胸口剧痛,喉头一甜,差点喷出血来!齐天更是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显然承受了最大的冲击!
然而,这由圣僧寺“白嫖”来的、混杂了无数信徒虔诚愿力的微弱光罩,竟然奇迹般地没有破碎!它顽强地挡住了黑疫使这必杀的一击!虽然摇摇欲坠,却为我们争取了生死一线的时间!
光罩与暗金光芒接触的地方,发出剧烈的“滋滋”声,仿佛水火不容!那污浊的暗金光芒竟被这纯净的愿力光晕灼烧、净化了一小部分!
“嗯?!”黑疫使虚影第一次发出了带着明显惊诧的声音,那暗金色的漩涡眼瞳死死盯住我们身上的光晕,“众生愿力?驳杂不堪…但竟能…阻我‘净业光’?尔等蝼蚁,竟窃取信仰之力?”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被冒犯的怒意,“亵渎!当诛!”
他合十的双手再次抬起,显然要发动更恐怖的攻击!
“机会!”齐天眼中凶光毕露,不顾自身伤势,猛地看向那作为污染核心的陶瓮!他刚才全力掷出的火球虽然被灭,但那点残存的火星,并未完全熄灭!此刻,那点微弱的火星,正顽强地附着在陶瓮表面一处刻着复杂符箓的凹槽里,如同附骨之疽般灼烧着!
“就是现在!烧了那破罐子!”齐天嘶吼,用尽最后的力气,双手猛地对着陶瓮的方向虚握!他周身仅存的、微乎其微的妖力被疯狂压榨,全部注入那一点残存的火星之中!
“噗!”
那点火星猛地爆开!虽然火光依旧微弱,只比蜡烛强上一点,但它燃烧的位置,恰好是陶瓮上某个关键符箓的节点!乳白色的火焰(蕴含了一丝愿力?)顽强地舔舐着暗红色的符箓纹路,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那处符箓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尔敢!”黑疫使虚影震怒!他顾不得再攻击我们,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指,点向陶瓮,试图扑灭那点火焰,稳固法阵!
“就是现在!”我强忍着灵魂和身体的双重剧痛,用尽所有的意志力,对着那黑疫使的虚影,发出了源自心理咨询师本能的、直指灵魂深处的厉喝:“你所谓的解脱,不过是满足你主子金蝉子扭曲意志的杀戮!看着这些因你而死的无辜者!听着他们的哀嚎!这就是你的‘慈悲’?!你的‘功德’?!你的佛心何在?!你的道心…安吗?!”
这喝问并非法术,却饱含着我目睹老王惨状、医院地狱景象的悲愤,以及看透对方虚伪本质的鄙夷!它像一根无形的尖刺,狠狠扎向对方那看似冰冷无情、实则必然存在某种执念或破绽的“佛心”!
黑疫使虚影点向陶瓮的动作,极其细微地顿了一下!笼罩面部的黑雾似乎波动了一瞬!那双暗金色的漩涡眼瞳中,竟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混乱的痛苦光芒!仿佛我那句“道心安吗”的质问,戳中了他内心深处某个连自己都不愿面对的角落!
就是这瞬间的迟滞!
“给俺破!”齐天目眦欲裂,榨干最后一丝力量!
“滋啦——!”
附着在陶瓮符箓节点上的乳白色火焰猛地一窜!虽然微弱,却带着一股奇特的净化之力,硬生生将那处关键符箓烧断了一小截!
嗡——!
整个陶瓮猛地一震!瓮身所有的暗红符箓光芒剧烈闪烁,随即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瞬间全部熄灭!半空中那不断膨胀的黑色气旋,如同被掐住了脖子,旋转骤然停止,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啸,随即开始剧烈地扭曲、溃散!
“不——!”黑疫使虚影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啸,身形瞬间变得模糊不稳!陶瓮核心被破坏,污染源被暂时切断,他这依靠瘟疫和怨气显化的投影也受到了重创!
“走!”苏雅反应最快,一把拉住几乎脱力的我和齐天,趁着黑疫使虚影因反噬而暂时无法攻击、房间内污秽能量因气旋溃散而剧烈混乱的瞬间,拼命冲向进来的那扇铁门!
身后传来黑疫使充满怨毒、冰冷彻骨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钻进我们的脑海:“蝼蚁…尔等毁我法场…阻圣僧净业…此仇…必报!‘西天降罪’…才刚刚开始!待我真身降临…定叫尔等…永堕疫病苦海…万世不得超生!”
我们撞开铁门,冲入走廊,头也不回地向着出口方向亡命奔逃!身后杂物间内,传来黑疫使虚影不甘的咆哮和陶瓮彻底碎裂的声响,以及那些被污染尸体最后爆发的、如同泄气般的嘶鸣。
直到冲出医院大楼,重新呼吸到外面相对“干净”却依旧混乱的空气,我们才敢停下脚步,瘫倒在地,剧烈地喘息。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灵魂仿佛被那污秽的气息浸染过,冰冷而沉重。
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