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看着我,又低头看了看剧本,再摸了摸口袋里那个冰冷的演员证,脸上的迷茫渐渐被一种混合着新奇和豁达的神情取代。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用力点了点头:“嗯!安如说得对!孤…我去也!定将这‘演戏’之技…练得炉火纯青!待我归来…修水管…必更胜往昔!”
“噗!” 刘邦一口酒喷了出来。
许仙也忍不住摇头失笑。
我看着项羽那副“把演戏当新技能点来刷”的憨直样子,心里那点担忧也莫名消散了不少。或许…这样也好?
第二天一早,一辆剧组的商务车准时停在了小店门口。项羽换上了许仙给他准备的、还算体面的休闲装(没敢让他穿盔甲出门),拎着个简易行李包,里面塞着剧本、演员证、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他死活要带上的螺丝刀和万用表——“以备不时之需,或可…维修道具”。
苏雅也跟车来了,她今天穿了件利落的工装外套,背着双肩包,看到我们这一大群人来送行(主要是刘邦和我,许仙只是站在店门口优雅地挥了挥手),笑着打招呼。
“项大哥,准备好了吗?导演组那边都等着呢。”
“好了!” 项羽声音洪亮,带着出征般的豪气。
“羽哥!记住啊!导演最大!盒饭管够!” 刘邦嚷嚷着。
“嗯!记住了!” 项羽用力点头,又看向我,“安如…店…照看好!孤…我去去就回!”
“放心去吧!店塌不了!” 我笑着挥手。
看着项羽那高大魁梧的身影笨拙地钻进不算宽敞的商务车,和苏雅并排坐下,车子缓缓启动,汇入车流。刘邦还在那跳着脚挥手:“大个儿!好好演!别给咱兄弟丢脸啊!”
许仙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边,声音平静:“身份没问题了。剧组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会‘特别关照’他的戏份,尽量不触及…某些敏感节点。”
我点点头,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小店门口恢复了平静,只有风铃还在轻轻摇晃。
刘邦搭着我的肩膀,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咂咂嘴:“嘿,你说…大个儿不会真把乌江那段…演得哭出来吧?”
我:“……”
许仙:“……”
得,刚放下的心,又被这乌鸦嘴提溜起来了。
《垓下悲歌》的拍摄进度比预想的顺利得多。项羽——现在该叫他演员项籍了——在片场的表现简直可以用\"惊艳\"来形容。导演组天天乐得合不拢嘴,逢人就夸捡到宝了。
\"这个项籍啊,都不用讲戏!往那儿一站就是霸王本霸!\"
\"那眼神!那气势!绝了!\"
\"就是有时候入戏太深,说台词容易带出点'孤'啊'寡人'的,不过反而更有味道!\"
苏雅每天都会在\"神仙下凡体验生活有限公司\"的群里发些片场花絮。照片里的项羽,要么穿着复刻的乌金甲威风凛凛,要么骑着剧组重金租来的黑马(当然不是乌骓,但项羽说\"此马...尚可\"),要么捧着盒饭跟群演们称兄道弟。看着他在镜头前如鱼得水的样子,我们几个留守人员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直到最后一场戏——\"霸王别姬\"。
那天一大早,苏雅就在群里发了条消息:\"今天拍重头戏,虞姬出场了!@力拔山兮 项大哥加油!\"
刘邦立刻冒泡:\"虞姬?漂亮不?有照片没?\"
我:\"邦哥!注意形象!\"
许仙:\"......\"
苏雅发来一张照片。镜头里,一个穿着素雅古装、挽着高髻的姑娘正在化妆间上妆,只拍到侧脸,但已经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我正想调侃刘邦几句,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来电显示:项羽。
\"喂?羽哥?怎么了?\"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项羽急促的呼吸声,还夹杂着片场嘈杂的背景音。
\"安...安如!\"项羽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掩饰不住的震惊和慌乱,\"她...她来了!\"
\"谁来了?\"我一头雾水。
\"虞...虞姬!\"项羽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就是她!一模一样!连那颗泪痣的位置都不差!\"
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什么?!羽哥你冷静点!那是演员!演虞姬的演员!\"
\"不可能!\"项羽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孤...我岂会认错?就是她!她方才还冲我笑,唤我'大王'...那声调,那神态...\"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苏雅焦急的声音:\"项大哥!导演喊你了!快过来!\"
\"安如!此事蹊跷!孤...我晚些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