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论!实在是高论!振聋发聩!醍醐灌顶!那个…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家娘子!对!我家娘子白素贞!她…她今天预约了产检!我得赶紧回去陪她!失陪!实在失陪!”
说完,他像被鬼撵似的,抓起行李箱就往外冲,速度快得拉出一道残影。冲到店门口,他猛地停下,扶着门框大口喘气,然后回过头,用那双饱受摧残、充满幽怨和控诉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接着,他缓缓抬起手,用食指,极其缓慢、极其用力地,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
“他(项羽)——这儿——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然后,不等我反应,他拖着行李箱,“嗖”地一下消失在门外的人流里,背影充满了劫后余生的仓皇。
我无语地望着门口,又看看店里。
项羽对许仙的“仓皇逃窜”似乎毫不在意,甚至有点遗憾“知音”的离去。
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凡夫俗子,难解大道”,然后,又无比虔诚地坐回他的“蒲团”(地砖),继续对着雪花屏和袅袅青烟,开始了新一轮的“宇宙参悟”。
角落里,不知何时溜回来的刘邦,正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像只偷吃了灯油的老鼠。
我默默地转过身,对着墙壁,绝望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然后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