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转头对鸳鸯道:“你这就去跟你凤姐姐说,让她明儿个就去宁国府帮忙料理事务,可别耽搁了。”鸳鸯领命,匆匆去找王熙凤。此时王熙凤正在房里算账,见鸳鸯进来,忙笑着招呼:“好妹妹,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鸳鸯笑道:“凤姐姐,老祖宗让我来传话,宁国府出了事,珍大爷求老祖宗让姐姐过去协理事务,老祖宗应了,让姐姐明儿就过去呢。”
王熙凤听了,心中先是一喜,能在宁国府施展自己的本事,正是个好机会,但转而又有些担忧,宁国府如今乱成一团,怕是不好收拾。不过她面上依旧镇定,笑着对鸳鸯说:“我知道了,劳你跑这一趟,回去替我谢过老祖宗。”鸳鸯应了一声,便告辞回去复命。王熙凤放下手中账本,开始思索着到了宁国府该如何整治那混乱的局面,眼神中满是自信与决心。
这边王熙凤得了信儿,心中早已是一番盘算。她平日里就热衷于揽事儿,又最爱显摆自己的才干,如今听闻有这等机会,恰似那久旱逢甘霖,心中顿时跃跃欲试,兴奋不已。当下便精心打点行装,将一应事务安排得妥妥当当,准备次日一早,便风风火火地前往宁国府大展身手。
王熙凤回至房中,唤来平儿,一边吩咐她取出自己那几套最为鲜亮且庄重的衣裳,一边细细叮嘱:“你且将那套月白绫子镶着银鼠皮边儿的大氅找出来,再配上那对赤金攒珠的耳环,还有那支累丝金凤的头簪,明日我去宁国府,必得显得精神体面才是。”平儿应了一声,赶忙去取。王熙凤又坐在妆台前,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面容,虽略有疲惫之色,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期待。她轻抿嘴唇,心中暗道:“那宁国府如今乱成那副模样,正是我施展手段的好时机,此番前去,定要叫众人瞧瞧我的厉害,将那府里上上下下打理得焕然一新,也叫旁人知道我王熙凤绝非等闲之辈。”
平儿将衣物首饰取来,王熙凤站起身,任由平儿为她穿戴。穿戴整齐后,王熙凤在镜前转了一圈,左右打量,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又吩咐道:“你去账房支些银子,再准备些绸缎、茶叶之类的礼物,明日我带着去宁国府,也好安抚下众人,显我礼数周全。还有,去知会厨房,明儿一早多备些精致的早点,我用过后便即刻启程。”平儿一一应下,赶忙去安排。
是夜,王熙凤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宁国府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以及自己该如何应对。一会儿想着如何整顿那些散漫的下人,立些规矩;一会儿又思忖着如何调度各项事务,让丧礼办得风光体面,同时也不耽误秦可卿产后的照料以及新生儿的一应事宜。她越想越兴奋,直至四更天,才迷迷糊糊睡去。
次日一早,天还未大亮,王熙凤便早早起身。丫鬟们赶忙进来伺候洗漱,梳妆完毕,她来到厅中,用过厨房精心准备的早点。随后,带着一众小厮丫鬟,抬着礼物,浩浩荡荡地朝着宁国府而去。
行至宁国府门前,王熙凤抬头望去,只见府门紧闭,门前的石狮子似乎也透着一股落寞之意。她微微皱眉,心中暗忖:“看来这府里如今真是乱了套,连个迎门的人都没有。”正想着,门子瞧见她,赶忙迎上来,满脸堆笑地说道:“二奶奶来了,快请进。珍大爷和蓉哥昨儿忙了一宿,这会儿还未起身呢。”王熙凤冷哼一声,说道:“哼,这府里上下如今乱成这样,他们还有心思睡觉。”说罢,迈着轻快而有力的步伐走进府中。
府内下人们见王熙凤来了,都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垂手站立一旁。王熙凤目光如电,扫视众人,只见众人衣衫不整,神色懈怠,心中不禁大怒。但她并未即刻发作,而是先来到灵堂前,神色庄重地行了礼,又说了些宽慰贾珍等人的话。
而后,王熙凤将贾珍、贾蓉唤至跟前,说道:“珍大哥、蓉哥,如今这府里的情形我也瞧见了,你们且放宽心,既然老祖宗派我过来,我必定会尽心尽力,将一应事务料理妥当。只是我有几句话要说在前头,如今府里正值多事之秋,上下都得齐心协力才是。往后,府里的大小事务,都得听我调度,若是有谁不听吩咐,坏了规矩,可别怪我不留情面。”贾珍、贾蓉赶忙点头称是,说道:“全凭婶子做主,我们都听您的。”
王熙凤又命人将府里的管家、婆子、丫鬟、小厮们都召集到一处,她站在台阶上,神色威严地说道:“我今儿个既然来了,便是要把这府里的事儿都管好。大家也都知道,如今府里出了这档子事,正是用人之际,都得给我打起精神来。往后,各司其职,每日该做什么,什么时候做,都得有个章程。若是有谁偷奸耍滑,或是误了事儿,可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众人听了,都纷纷应诺。
王熙凤当下便着手安排各项事务,将府里的下人分成若干小组,分别负责灵堂的洒扫、宾客的接待、秦可卿母子的照料以及府中日常的采买、厨房等事宜。又命人取来纸笔,详细地写下每个人的职责和工作安排,张贴在显眼之处。诸事安排妥当后,王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