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起身，掌心按在桌案上，指节发白。
“回应？”我沉声问，“回应谁？”
“不知道。”赵工喘着气，“但它胸口的符文亮得像燃烧一般，还发出了一种低频震颤，像是……某种信号。”
徐逸皱眉思索片刻，缓缓开口：“会不会是……它感知到了同类的存在？”
我心头一震。机关兽不是孤例？这个念头让我脊背发寒。
“立刻封锁研究院，加强戒备。”我下令道，“同时派人彻查北境、西境所有异常信号来源。”
“是！”赵工转身离去。
我走到地图前，目光扫过云泽国与铁岭国之间的中立城邦，手指轻轻点了点雾影城的位置。
“不能再等了。”我低声说，“他们已经盯上了我们，接下来，他们会联手围堵我们。”
陈虎握紧拳头：“那就打出去！”
“不。”我摇头，“我们要先找到盟友。”
议事厅内一片沉默。
“玄启不能孤军奋战。”我继续说道，“铁岭、赤焰已经联手渗透，下一步，恐怕就是联合出兵。我们必须提前布局，拉拢那些被边缘化的势力，把他们变成我们的臂膀。”
徐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昭帅的意思是……流亡将领？”
“不错。”我点头，“这些人有战力，有经验，但无处容身。若能收编，便是强援。”
“那我去安排。”徐逸拱手。
“等等。”我拦住他，“此事需谨慎行事。派出三名密探，分三路前往不同城邦，携带不同版本的结盟信函，试探各方反应。”
“明白。”徐逸点头，“我会让他们伪装成商队，混入边境集市。”
翌日清晨，我亲自接见了来自雾影城的使者——一个名叫林陌的中年男子，身材瘦削，眼神犀利，带着几分审视。
“陆昭大人。”他微微欠身，“久仰大名。”
“林先生远道而来，辛苦了。”我示意左右奉茶，“不知贵城主对玄启的提议，有何看法？”
林陌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淡淡道：“说实话，我们并不了解玄启的实力。传闻太多，真假难辨。”
我笑了笑，挥手示意赵工取出一枚爆裂箭，递到他面前。
“这是改良火药制成的武器。”我说，“可穿透三层铁甲。”
林陌接过，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还有这个。”我又指向角落里半遮掩的机关兽模型，“你们看到的只是个缩略版，真正的机关兽，能横扫千军。”
林陌放下茶盏，神色凝重了几分：“陆帅诚意十足，不过……联盟并非儿戏，需要的是信任，而非威慑。”
“信任可以建立。”我盯着他，“只要双方都愿意迈出第一步。”
会谈持续到黄昏，虽未达成实质协议，但雾影城表达了进一步接触的意愿。临走时，林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若真如你所说，玄启确实值得期待。”
送走使者后，我回到议事厅，却迎来一场意料之外的争执。
“昭帅，末将以为此举太过冒险。”一名旧将站出来反对，“频繁结盟，只会分散资源，甚至引来奸细。”
“我理解你的顾虑。”我语气平静，“但如今局势已变，单靠玄启一城之力，无法应对多方威胁。”
“可这些流亡将领，未必忠心。”另一人也开口。
“忠心？”我冷笑一声，“我不会要求他们忠诚于我，而是忠诚于利益。只要玄启足够强大，他们自然会追随。”
我环视众人，目光坚定：“从今日起，设立外务司，由徐逸统辖，专责外交事务。凡有异议者，可退。”
无人再言。
夜幕降临，我正准备歇息，亲卫突然来报：“昭帅，有一自称来自‘荒岩部落’的使者求见。”
“荒岩部落？”我皱眉，“西陲蛮族，怎会主动找上门？”
“他说……他们感应到了机关兽的信号。”
我心头一跳。
“带他进来。”
不多时，一名身穿粗布麻衣、身形高大的男子步入大厅，肩头挂着一块刻满符文的石板。
他抬头看我，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陆昭。”他声音低沉，“你们唤醒了它……我们也感应到了。”
我盯着那块石板，上面的符文竟与机关兽内部铭文极为相似。
“你是谁？”我问。
“我是荒岩部的祭司之子。”他缓缓说道，“我叫拓跋烈。”
我心中震动，表面不动声色：“你们想做什么？”
“合作。”他直截了当，“你们拥有力量，但我们知道它的来历。”
我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