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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两边(2/3)

要用生命来偿还的罪孽,不需要以血洗血的悲剧——这种可能性,就让她几乎跪地痛哭。

    在第二天,从那次谈话开始,蕾姆第一次理解了\"救赎\"这个词的分量。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

    未来...原来是可以期待的东西吗?

    这个陌生的概念像初春的阳光,慢慢融化着她冰封已久的心。幸福——这个她从未奢望过的词汇,如今却真实地降临在自己身上。

    在那天后,对蕾姆来说,这些曾经只是工作工具的钥匙,现在却成了珍贵的宝物。

    幸好...蕾姆负责保管宅邸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

    在王都之行前的每个清晨,当宅邸还沉浸在睡梦中时,蕾姆都会悄悄来到那个房间。

    这是独属于她的秘密时刻。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卡莱尔的睡颜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蕾姆屏住呼吸,此刻的他——是完全属于她的。

    原来...守望一个人的安眠,就是这种心情吗......

    胸口涌起一股暖流,却又在下一秒被酸涩淹没。

    好羡慕...

    这个念头像野草般疯长,瞬间爬满整个心脏。

    好羡慕、好羡慕、好羡慕、好羡慕、好羡慕、好羡慕、好羡慕......

    她死死咬住下唇,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画面——黑发金瞳少女的膝枕上,卡莱尔安睡的侧脸。

    我也想要...想要他躺在我怀里......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压不住这份灼热的渴望。但随即,现实如一盆冰水浇下——不可能的...昴不会同意的......今天她可是一直想要赶我走啊……

    (这段心理描写是王选篇前的蕾姆)

    毕竟...我才是后来者啊......

    悔恨如潮水般涌来。蕾姆恨不得回到过去,狠狠教训那个面对卡莱尔的问候只会冷淡回应的自己,如果能更坦率一点......

    干脆...趁现在......

    危险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现。指尖缓缓伸向熟睡之人的衣领,却又猛地缩回。

    我在想什么啊......

    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个夜晚的尽头——黑发少女奄奄一息,却在昏迷中仍呼唤着他名字的模样,那天的悲剧,本就是因自己而起......

    如果我真的做了那种事......还怎么...成为他们的家人呢......

    ——————

    夜色,月光透过厨房的玻璃窗洒落进来,蕾姆静静地站在窗边,蓝眸倒映着悬挂于夜空中的那轮明月。

    “卡莱尔君和昴……现在在圣域过得如何呢?”

    她低声呢喃,圣域的情况她并不清楚,只知道那里有着连罗兹瓦尔大人都无法轻易解决的难题。而姐姐拉姆似乎也忙于协助那边的事务,宅邸里只剩下她和弗雷德莉卡,安静得有些寂寞。

    蕾姆轻轻叹了口气,走向料理台。已经很晚了,但她还没有睡意。与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如做点什么。

    厨房的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罐子。每一个都密封得严严实实。蕾姆伸手取下其中一个,指尖凝聚起魔法,小心翼翼地维持着罐内的低温将里面的东西好好保存起来。

    这是蛋黄酱。

    昴最喜欢的食物。

    蕾姆的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温柔的弧度。她记得昴每次吃饭时都会毫不客气地往盘子里挤上蛋黄酱,然后一边抱怨“这样下去会胖的啦”,一边又忍不住继续往嘴里送。卡莱尔虽然偶尔会无奈地提醒她“吃太多对身体不好”,但从来不会真正阻止她。

    如果昴回来时,发现蛋黄酱已经没了,一定会很失望吧……

    蕾姆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更加细致。她知道自己不像那两人一样出色——她没有卡莱尔那样强大的力量,没有昴那样堪称预知的战略眼光。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仆,能做的事情很有限。

    但即便如此,她也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哪怕只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

    让他们回来时,能吃到喜欢的东西。

    为昴准备蛋黄酱是简单的——那个黑发少女的喜好鲜明又热烈,就像她本人一样,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对食物的偏爱。可卡莱尔呢?

    如果是卡莱尔君……该准备些什么才好?

    他不是那种会让人操心的类型。从饮食到生活习惯,他都自律让人省心,既不挑食,也不会像昴那样突然嚷嚷着“突然好想吃甜点!”然后缠着人陪她去厨房。他就像一本早已被完美装订的书,每一页都工整得让人无从插手。

    蕾姆能做的,只有在他不在的时候,将他的骑士制服熨烫得笔挺如新,确保连披风的褶皱都维持着最完美的弧度。又或者,在图书馆找到一本他没读过的骑士小说,放在他的书柜——然后,趁着没人的时候,轻轻抚过床的边缘,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残留的温度。

    真是……笨拙的方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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