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公司时,苏棠的心情有些沉重。她想起自己遇到的平台,和这家公司一样,都在模糊人类和AI的贡献边界。在一家创作者工作室里,她见到了插画师林薇。林薇的桌子上,放着一叠AI生成的草稿,旁边是她修改后的成品。
“我现在离不开AI了,”林薇苦笑着说,“以前画一幅插画要三天,现在用AI生成草稿,我再修改细节,一天就能完成。可上次,我把修改后的作品投稿时,编辑问我‘这是AI画的吧?’,还说‘AI生成的作品含金量低’,连投稿资格都没有。”
“这也是我们要解决的问题,”赵玥说,“不仅要明确版权归属,还要消除大家对AI辅助创作的偏见。未来的规则里,应该要求所有AI艺术作品都标注‘人类参与程度’,让观众知道哪些是人类的创意,哪些是AI的贡献,这样既能保护创作者的权益,也能让AI艺术得到公平的评价。”
团队的讨论越来越深入,规则草案也逐渐清晰。他们在条款里明确了三点:第一,“人类提供核心创意(如主题、风格、构图设定)+AI辅助执行(如生成草稿、填充色彩)”的作品,版权归人类所有;第二,AI在没有人类干预的情况下,自主生成的作品(如随机组合元素生成的画),版权进入公共领域,任何个人或企业不得独占;第三,禁止企业或平台将人类的零散想法整合后,宣称是“AI独立创作”,必须明确标注人类创意提供者的信息。
在一次讨论会上,陈默提出了技术实现的方案:“我们可以开发一个‘AI创作版权登记系统’,用户在使用AI创作时,系统会自动记录他们的创意提交内容、修改痕迹,以及AI的参与程度。作品完成后,会生成一个‘版权证书’,明确标注版权归属和人类参与程度,这样在发生纠纷时,就有了明确的依据。”
苏棠想起自己的《星夜织梦》,如果当时有这样的系统,平台就不会轻易否认她的核心创意了。她忍不住说:“我希望这个系统能尽快上线,还有很多像我一样的创作者,正在被模糊的版权规则伤害。”
两个月后,《AI艺术伦理版权规则》草案完成,团队决定召开一场听证会,邀请创作者、平台方、法律专家共同讨论。听证会上,争议最大的还是“核心创意”的界定。一家平台的代表提出:“如果用户提供的主题很简单,比如‘一幅红色的花’,AI生成了复杂的构图和细节,这种情况下,AI的贡献更大,版权是不是应该分一部分给平台?”
“不行,”周明立刻反驳,“主题虽然简单,但也是人类的核心创意。AI生成的构图和细节,本质上是对人类创意的执行。就像你让画家画一朵红色的花,画家选择了圆形的花瓣和绿色的叶子,你不能说画家的贡献比你大,就把版权分给他。”
苏棠也分享了自己的经历:“我的《星夜织梦》,核心创意是‘流星像妈妈织毛衣一样温暖’,这个主题里包含了我的情感和回忆。AI只是把这个主题视觉化了,如果没有这个主题,AI不可能生成这样的作品。所以,版权必须归人类所有。”
听证会结束后,团队根据大家的意见,修改了规则细节。他们在“核心创意”的界定里,补充了“包含人类情感、经验或独特视角的主题、风格、构图设定,均属于核心创意”;在“人类参与程度”的标注里,细化了“创意提供”“细节修改”“AI执行”等不同维度的占比。
三个月后,《AI艺术伦理版权规则》正式发布。发布会上,苏棠作为创作者代表,站在台上展示了自己的《星夜织梦》:“以前,我以为我的创意会被淹没在AI的技术里,可现在,规则让我知道,人类的灵感和情感,才是艺术作品真正的灵魂。”
发布会结束后,“星尘AI”平台主动联系了苏棠,承认了之前的错误,不仅把《星夜织梦》的版权归还给她,还赔偿了她的经济损失。林薇也兴奋地告诉苏棠,她用AI辅助创作的插画,因为明确标注了“人类参与程度”,被一家知名出版社看中,签订了出版合同。
苏棠回到家,翻开那本童年日记。她打开“AI创作版权登记系统”,在“核心创意”栏里,认真地写下:“主题:妈妈的毛线与星空;风格:印象派;情感内核:对童年和妈妈的思念。”然后,她点击了“生成”按钮。
AI很快生成了一幅新的画:画面里,一个小女孩坐在妈妈身边,妈妈手里的毛线团变成了流星,织出的星空笼罩着她们。苏棠看着这幅画,眼眶有些湿润。她在作品的右下角,郑重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旁边标注着:“人类核心创意(100%),AI辅助执行(100%),版权归苏棠所有。”
几天后,苏棠的新画在一场AI艺术展上展出。有观众站在画前,指着标注问:“为什么要写这么详细的参与程度?”
苏棠笑着回答:“因为我想让大家知道,AI是很棒的工具,但它永远代替不了人类的情感和灵感。这幅画里的星空,藏着我的童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