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金生听说金文哲要买她的银锁时呆愣在那里,好半天没说话。
“于叔?”白杜鹃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今年是哪一年?”于金生问。
“1967年……就快过年了。”
于金生摸着自己的脑门,嘴里念叨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活回去了。”
当年金凤要买白杜鹃的银锁时,也是这么个操作。
白杜鹃面带微笑,“如果金文哲愿意出一千钱买银锁,我就还把这钱捐给大队,咱们可以用来买柴油。”
于金生表情复杂,“杜鹃啊……我想问问……你爹当年到底给你留了几块银锁?”
“就一块啊,怎么了?”
“不对吧。”于金生数着手指头,“只有一块的话,那么金凤买走的那一块是什么?”
“哦,那块啊,那是我爷送我的银锁。”
于金生:“……”
白杜鹃:“我也不明白这些人是咋了,一个两个的全都看上我的银锁,不如我去城里找人打十个八个的,有要的就拿一千块钱买,我还能赚不少。”
“别胡闹。”于金生连连摆手,“我觉得金知青不可能当这个冤大头。”
白杜鹃耸了一下肩,“反正我开了价,要不要是他的事,银锁我就先放在你这里了,他要买就直接来找你,到时你让大队会计给他开个收据。”
于金生:“……”
这生意要真成了,他们大队明年的化肥钱、柴油钱,就都有了。
想到这里于金生高兴起来,“你打银锁的本钱到时还你,不能让你白花这个钱。”
“好说,我相信大队不会坑我。”
“那是,叔肯定罩着你。”
……
当天下午于金生就跑到了青年点,找到还在养病的金文哲。
“听说你想买白杜鹃手里的银锁?”于金生也没背着旁人,就那么直接问出口。
金文哲误会了,他以为于金生是来批评他的,“是……难道不行吗?”
“行啊,那可太行了。”于金生笑的嘴都咧开了,“白杜鹃把她的银锁委托给了我们大队,你要想买的话到时就拿钱来大队部,我让会计给你开收据。”
金文哲:???
不是,这事怎么连大队长都掺和在里头了?
他原想利用这件事跟白杜鹃多接触几次,再从她嘴里多套些有用的消息出来。
白杜鹃还没成亲,也没有找过男朋友,他相信凭自己的本事,一定能让她信任自己。
结果……她直接把银锁托付给了大队长。
这样他还怎么跟她接触?
金文哲心里烦躁,于金生看不出,还在一个劲的催他,“你啥时候交钱?要不今天?你这脚伤还没好,我一会把会计叫来,直接在这给你开收据,你看行不?”
金文哲:“……”
他手里是有钱不假,但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是上头给他的活动资金!
花出去必须要能见到有用的东西才行。
想到这里金文哲试探地问于金生,“我能先看看那块银锁吗?”
于金生先是心虚了一下,而后想到白杜鹃告诉他,她那几块银锁每块都一模一样,外人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他这才放下心来,笑道,“行啊,不过我现在没带在身上,等你交钱的时候我拿来给你看。”
金文哲:“……”
他从没觉得大队长这么难缠过。
张口闭口的全是钱!钱!钱!
你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是吧!
……
金文哲以养病为借口打发了于金生。
于金生每天都托人来问他,啥时候交钱。
金文哲不胜其烦。
很快,青年点传出些风言风语。
都是关于金文哲的。
有的说他假装有钱人,欺骗白香的感情。
还有的说他人傻钱多,愿意出一千块钱买一块破银锁,给白香的彩礼钱却只有五块钱。
这些话都是背着金文哲传的,但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决定,要去见一见白杜鹃。
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他的人设要崩。
这天早上,他等其他人都上工去了,拄着棍子一个人出了门,去狗场。
外面来了生人,狗场里的狗子们全都汪汪汪地示警。
白杜鹃正在铲狗屎,拎着铁锹走到大门口。
金文哲站在外面,真诚道:“白杜鹃同志,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白杜鹃毫不客气,“不必了,银锁我给了大队长,你想买就去大队部。”说完她转身要叫。
金文哲急了,“你等一下,我还有话说,我知道你的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