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安像个大爷似地坐在烧热的炕上,吩咐白杜鹃:“给我来碗羊奶喝。”
白杜鹃:“你刚吃饱,肚子能装下?”
“我乐意。
白杜鹃只能去厨房把冻成冰坨的羊奶敲下一块,装在小铁皮壶里热了端上来,“小苏老师,您请。”
苏毅安:“……”
白杜鹃看着苏毅安吹着热羊奶,慢悠悠地把一碗都喝光了,这才开口,“悬冰窦是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苏毅安抬眼看她,“我以为你知道呢。”
白杜鹃讪笑,“我哪有小苏老师见多识广,你给我讲讲哩?”
苏毅安:“告诉你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不能一个人去。”
“为什么?”
苏毅安叹气,“从字面上就能看出来,悬冰窦,悬是悬挂、高挂的意思;冰是冰块、冰柱;窦是洞穴和孔窍的意思。从字面上你就可以猜到那是个什么地方。
悬挂着冰柱的洞穴,或是孔窍……在那种地方,不熟悉路的人进去了根本找不到路,贸然进去的话会死在里面。”
白杜鹃不由得想起胡老师那边曾经藏黄金的那个洞。
当初要不是有炭头带路,她也根本找不到洞里的黄金。
“你进过悬冰窦吗?” 白杜鹃问苏毅安。
“进过。”
白杜鹃挺意外,“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爹认识里头的路,他带我出来的。”
“如果你现在再进悬冰窦,还能找到出来的路吗?”
苏毅安慎重道,“我不敢百分百保证。”
过去了这么多年,谁也不知道悬冰窦里面有什么变化。
白杜鹃低头思索着什么,半天不说话。
苏毅安也不催她,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过了好半天,白杜鹃回过神,一抬头只见苏毅安抱着肩膀低头睡着了。
白杜鹃:“……”
她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苏毅安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睡觉没打呼噜吧?”
白杜鹃:“……”
苏毅安把两只手都抄在袖子里,“你想好了?”
“没……”
“那你继续想,我再眯会。”
白杜鹃:“这是我家。”
苏毅安闭上眼睛:“反正我是不会让你自己去冒险的,你要是死了以后谁帮我照顾二郎和馋狗啊,二郎又刚生了四只小狗,我照顾自己都费劲……”
“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出事?”
苏毅安睁开眼睛,“你比谁都知道山里的危险,不是吗?”
白杜鹃不说话了。
苏毅安:“你明知危险,但你还是想一个人去,我猜你可能是有事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不会问,如果那里有你不想让我看到的东西,我到时可以把眼睛蒙上,但是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
白杜鹃呼出一口气,“好吧,你说服我了。”
“带我一起去?” 苏毅安问。
白杜鹃点头,“对。”
苏毅安:“我带路的话有酬劳吗?”
白杜鹃:“你上回欠我二十块钱还没给我。”
苏毅安马上掏口袋,翻出一堆零钱票子,他把票子堆在桌上,“这里是十二块六毛七分钱,剩下的我过两天给你。”
白杜鹃也没跟他客气,把这堆票子收了。
……
过了两天,白香悄悄过来了。
“我去县城医院……见了金文哲,我告诉他真的那块银锁还在你手上,他很高兴,还说和我结婚时也要给我买一块银锁。”
“他还说了什么别的没有?” 白杜鹃问,“他有没有要你来我这里买我的银锁?”
白香脸色惨白,“他没明说,但我觉着他有那个意思……他就像当初的莫大妮一样,想要怂恿我主动提出把你的银锁买下来……姐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上当。”
白杜鹃:“别啊,你得上当。”
“啊?”白香呆住。
白杜鹃:“你再去县城医院看他的时候跟他说,你来问过价了,我开价一千块,就可以把银锁卖给他。”
白香窘迫道,“姐……金文哲已经知道你骗金凤一千块钱的事了,他不会上当。”
“你别管,只要跟他这么说就行。”
“那……好吧。”
过了几天,白香又去了县城医院,她按照白杜鹃教她的把话说了。
说完她担心地瞅着金文哲,生怕被他识破她在骗她。
谁知金文哲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她真的这么说?”
“嗯,大姐说她最近很需要钱,狗场的狗太多了……”
金文哲点头,“我知道了,你大姐也不容易,咱们能帮就多帮一下。”
白香没敢接话。
金文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