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际上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
不过她并不是在担心白香。
每个人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得由自己来承受。
她已经提醒白香了,能不能想明白是白香自己的事。
回到马厩。
梁舒琴奶奶拿着刷子为红云刷毛。
歪歪也想刷毛,但隔着马厩它出不来,急的它不停地扬着脑袋,啊啊地大叫。
梁舒琴一边为红云刷着毛一边耐心地安抚歪歪:“……别急,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歪歪摇晃着脑袋,仍然不断地叫着,似乎是在催促梁舒琴快一点。
白杜鹃站在马厩门口发呆。
梁舒琴注意到她的异常,“杜鹃啊,你咋了?”
白杜鹃迟疑道,“我想起来家里有点事……”
“那你就先回去吧,狗场有我盯着呢,出不了事。” 梁舒琴道。
“那就麻烦你了。”
梁舒琴笑了,“这点活算啥,比在大队干活轻松多了,在这里还管中午饭,吃的比在家都好,这点活当玩的就干完了。”
白杜鹃离开狗场,回了家。
进院后她把院门从里面锁了起来,然后跑进屋。
她推开靠墙的柜子,撬开地上的一块木板,露出藏钱的暗格。
暗格里放的都是存折还有两张一半的藏宝图。
她从最下面拿出一块兽皮包着的东西。
这里头装的是瓢把子镇胡老七交给她的,她爹小时候戴在身上的一套金锁、金手镯,金脚环。
这里面唯一一件银饰就是她小时候戴的银锁。
虽然银锁在这些金饰面前显得不搭,但是对于她来说,这块银锁却是陪伴她最久的东西。
而且这是爷爷找人打的银锁,她十分珍惜。
她最先拿出了金锁。
自从胡老七把这套金饰给了她,她只是粗略地看了就放起来了。
今天白香和她说完话后,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些人那么执着于她的银锁,也许里面真的藏有什么秘密。
只不过那些人不知道的是,她爹真正留下来的是金锁,不是银锁。
她把金锁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金锁上雕刻着一个小儿骑在麒麟上面,麒麟脚踏火焰,最下面坠着四个金铃。
她轻轻晃了晃金锁。
感觉很轻。
应该是空心的。
她又把金锁翻到背面。
麒麟的身体轮廓像是浮雕,凸出着。
她在上面摸索着,终于在金锁的边缘找到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她连忙找来一把锥子,试着把它撬开。
折腾了好长时间,金锁“啪”地一声响,后面部分被她生生撬开。
两半的金锁掉在桌上,从里面掉出一个四方形的白色折纸,大小只有指甲盖那么大。
她把四方形的折纸拿在手里时才发现,触感不对。
这不是纸。
这顺滑的感觉……像丝线。
她没见过真正的丝绸,所以认不出。
她找了把镊子,小心翼翼地想把它展开。
最后它全部展开后,居然是一方手帕。
手帕一角画着一簇兰花。
一看就是以前女子用的手帕,而且是有钱人家才能用得起的。
手帕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
她小心地辨认:“歪把子沟……什么冰什么……”
后有两个字认不出。
因为是繁体字。
她惆怅地瘫坐。
现在她百分百能确定,这东西就是她的亲爷爷或是亲奶奶留下的。
她虽然也认字,但也仅仅是认识日常能用的一些字。
这个年代文盲还是挺多的。
她在想大队里都有谁能认识两个繁体字。
年轻人估计没几个能认全,家里条件好的也只上过小学。
年纪大的,她不敢找,他们太容易八卦,容易把这事说出。
想来想去,她想到一个人。
死神哥!
苏毅安从小跟着他爹一把草学医。
要知道以前的医书可都是繁体字写成的,他肯定认识。
想到这里,她从报纸上撕下一角,用铅笔头笨拙地模仿手帕上的字迹,把那两个繁体字抄了下来,用剪刀把字单个剪下来。
做好这一切后,她把手帕和金锁放回了暗格。
晚上到杨家吃饭,她随口问苏毅安,“你认识繁体字吗?”
“认得。”
白杜鹃心中暗喜。
果然被她猜中了。
“我这有一个字,你教我认认?” 白杜鹃故作谦虚地掏出一个纸片。
苏毅安瞥了一眼纸片,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