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鹃站在后面一声不吭,也不制止小玉。
她就不信,自己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陈保柱他二叔会看不见?
陈保柱他二叔又不瞎。
“保柱,你快把狗叫住,要咬到我了!” 陈保柱他二叔大声呵斥小玉。
小玉才不怕他呢。
大嘴和黑风也汪汪叫着和小玉同一战线。
只有金锭没叫,它默默地绕了个圈子,跑到了陈保柱他二叔身后。
不远不近地瞅着二叔的后腚。
这一切白杜鹃都看在眼里。
金锭真像它爹四眼,脑子够灵,遇事冷静。
如果不是因为小玉年纪大,先占了狗王的位置,金锭必然是下一任的狗王。
狗子们把陈保柱他二叔逼退。
二叔脸色难看。
陈保柱身后拖着的那头狍子要是拿回去了,够他们家吃好久。
虽然他过后问他大哥要肉,大哥也会给他割一块,但他想要的更多。
“哎呀!”二叔身子一晃,假装摔倒,“我被狗咬了,保柱你个混小子不管我,放狗咬我,你等我告诉你爷,看他怎么教训你!”
陈保柱把背上的猎枪摘下来,递给白杜鹃,“妹啊,帮哥拿着。”
白杜鹃接过陈保柱的枪,淡淡道,“你确定能打过他?”
陈保柱呵地笑出声,“哥当年砍刀都敢往自己脑袋上招呼,还怕这种货色。”
二叔还坐在地上骂,“陈保柱,你今天要是不把狍子赔给我,我就找你爷……咱们好好算一算账!”
“不急,咱们现在就开始算账。” 陈保柱活动了两下手腕,直接上去按住他二叔的肩膀,另一手攥成拳头,照着他二叔的脸就是一拳。
小玉它们见陈保柱动了手,更加激动。
汪汪叫着就像是在为陈保柱加油。
二叔惨叫着反手扯住陈保柱的袖子,想要还手。
一直在二叔身后的金锭早就盯着了。
它见二叔扯住陈保柱,立即冲上去咬住二叔后腚。
小玉也扑了上去,咬住二叔的一条腿。
大嘴紧随其后,咬住另一条腿。
黑风冲的晚了点,到它没有可咬的地方,它围着打架的两人转了几圈,最后一口咬住了二叔的帽子。
帽子被它咬掉了,黑风吐掉帽子,一口咬住了二叔的头发,用力扯……
白杜鹃站在那里看着雪地里两人四狗扭打成一团,场面这叫一个热闹。
扭打了一会,二叔自知不敌,开口讨饶。
白杜鹃喝退了小玉它们。
陈保柱又给了二叔一拳,松开手。
他拳头上也被擦破了皮,流了不少血。
“想找我爷告状就去,我等着!” 陈保柱抓了把雪擦去了拳头上的血迹。
陈保柱他二叔眼睛乌了一大块,鼻子淌血,嘴角也裂了。
“保柱……好好……你连你叔都敢打,你给我等着!”二叔爬起来,跌跌撞撞下山去了。
陈保柱伸手向白杜鹃要回猎枪。
白杜鹃瞥了一眼他的手,从鹿皮兜囊里掏出外伤药递给他。
陈保柱嘿嘿一笑,“还是妹子细心。”
“你打了你二叔你爹会不会说你?” 白杜鹃问。
“他要敢说我,我妈能用棍子把他赶去睡仓房。”
白杜鹃放下心来。
看来在陈保柱家,是陈母说的算。
两人拖着狍子慢慢往山下走。
陈保柱边走边和白杜鹃说着打猎的事,“你要是9月或是10月来我们这就好了,山里野菜特别多,我妈做的桔梗拌菜是一绝。”
“我们那山里也有桔梗。” 白杜鹃道。
“那不一样,桔梗拌菜还是我们这做的好吃。” 陈保柱道,“我们这片朝鲜族可多了,做拌菜最拿手。”
“行,等明年秋天我再来。”
“你要是来多带点蛇药,我们这山里蛇多。”
“都有哪些蛇?”
“没细数过,反正可多了,有一年夏天我们这林场工人无意中挖了一个蛇窝,里面有各种颜色的蛇……
对了,你看过鲁迅的小说吗,他的小说里曾经写到过有一种‘叫人蛇’,在晚上它会叫人的名字,谁要是应了,就会把人的魂魄吸走。” 陈保柱道,“我们这也有叫人蛇的故事,故事说的是以前有个布贩子,整天背着布匹走乡串屯的买布。
这个布贩子叫陈德,他有一个爱好,就是用小瓶子养蜈蚣。
他的小蜈蚣能知道天气。
阴天,小蜈蚣就趴在瓶子底下,一动不动。
晴天,它就跑到瓶子顶部去玩。
陈德靠着小蜈蚣知道天气变化,免得下雨湿了他的布。
有一天陈德进了一条山沟,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