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爱国他大舅本想多留他住几天,可是陈保柱却直接从屋里把自己的猎枪背了出来,一手抱着孩子,“不了,我还想去见见白老头,就先走了。”
林爱国他大舅只得送他们离开。
陈保柱带着孩子来到白杜鹃的雪橇前。
小玉它们都不熟悉陈保柱和那孩子。
不过它们对孩子没什么敌意。
狗子们本能地知道这是幼崽,它们没有冲幼崽叫,吓唬他。
但是对陈保柱,小玉它们就没有那么友善了。
狗子是群居动物,它们当中必须有明确的等级划分。
对于新加入的同伴,它们都会试探一番对方的强弱。
如果很强,它们会臣服。
如果很弱,那就不好意思了。
欺负的就是你!
上雪橇之前,狗子们试探了陈保柱一番。
包括但不限于,试探地闻他的裤脚,假咬。
故意靠近,想看看对方会不会害怕的大叫或是后退。
陈保柱站在原地不动,友好地举起两只手,向狗子们示意他手里没有武器。
小玉它们围着陈保柱嗅来嗅去,最后判断这人对它们没什么威胁,也不惧怕它们。
很快,它们对陈保柱失去了兴趣。
白杜鹃展开狼皮褥子,让陈保柱把孩子包裹住。
雪橇跑起来后迎面风也是很冷的。
孩子太小,受不住这种寒冷。
陈保柱把孩子包裹好,抱着他坐上了雪橇。
白杜鹃站在雪橇后面,一声清喝,雪橇跑了起来。
傍晚时分,他们回到了熊皮沟大队。
陈保柱身上有介绍信,但是那孩子没有。
民兵上前盘查,警惕地打量陈保柱。
陈保柱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就不像好人。
幸好有白杜鹃在,不然民兵肯定会把陈保柱当成是拐带孩子的拐子。
陈保柱和孩子在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陈保柱把孩子托付给了刘向红照顾,他跟着白杜鹃上了山。
刚到东屋附近就听见四眼和黑虎的叫声。
陈保柱摘下手套,食指拇指掐成一个圈,塞进嘴里,吹出尖锐的口哨。
四眼和黑虎的叫声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叫的更凶了。
这个口哨声它们不熟悉。
雪橇来到东屋时,四眼和黑虎已经摆好架势,谨慎而警惕地盯着陈保柱。
白志勇站在仓子门口,一手提着猎枪,嘴里叼着烟袋,眯缝着眼睛吐出一口烟。
“嘿!白老头,我来啦!” 陈保柱兴奋地冲着白志勇招手。
白志勇盯着他看了半天,“小柱子?”
陈保柱跳下雪橇,冲上去就给白志勇来了个熊抱。
白杜鹃看得出爷爷很抗拒这种亲密的接触。
白志勇不但身体抗拒,嘴里也在抗拒:“滚滚滚!别碰老子!”
陈保柱却死皮赖脸地抱着不松手,“白老头,你还活着呢。”
“嗯,没死呢。” 白志勇哼了声。
陈保柱才放开白志勇,后退一步,扑通一声跪在雪地上,磕了三个头。
白杜鹃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
白志勇毫不客气地受了他三个头,“行了,起来吧。”
陈保柱从地上跳起来,马上又变回之前那个吊儿郎当的精明模样,“我给你带了几瓶好酒,今晚咱爷俩喝几杯?”
白志勇撇嘴,嫌弃的模样,“只有酒,没有下酒菜。”
“哎呀,这可不巧了,我这次出来没带着我那海东青,啧啧,要不我求一求杜鹃妹子,让她帮咱们打几只兔子和野鸡下酒?”
“她是我孙女,我都不用她帮我打猎,你敢指使她?”
“我错了。” 陈保柱立马笑着告饶,“我自己去打兔子,成不?”
“这还差不多,让四眼和黑虎陪你去吧。” 白志勇说完冲着四眼和黑虎挥了一下手。
四眼和黑虎抖了抖身上的毛,走到陈保柱跟前。
白杜鹃不太放心让陈保柱带着四眼和黑虎去打猎,她问白志勇,“爷,要不要我跟他一起?”
“不用,小柱子你今天要是连只野兔和野鸡都打不回来,就死在山里得了,别回来了。” 白志勇道。
陈保柱嘿嘿一笑,“白爷你放心,下酒菜我肯定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陈保柱扛着枪,带着四眼和黑虎走了。
小玉它们也想去,但是白杜鹃不放它们走,它们也只好眼巴巴地看着。
“进来吧。”白志勇打开地仓子的门,爷孙两个钻了进去。
炉子烧的旺旺的。
白志勇从炉子上提起铁皮烧水壶,给白杜鹃倒了一茶缸滚烫的开水。
白杜鹃两手环着茶缸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