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鹃想把人扶起来,可是跪的人太多,他们全都不肯起来,一副她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
白杜鹃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叫仓子对她来说不是难事,但是被人逼着去叫仓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杨建设和乔奋斗也都上前,帮着白杜鹃扶林家人起来。
白杜鹃回头看了一眼。
刘向红悄摸地擦着眼泪。
显然她是被林家人的事触动了。
她可怜林家人,但她也只是悄摸擦着眼泪,没有向着林家人说一句话。
刘向红心里清楚的很,白杜鹃是她闺女,她肯定是要向着自家人。
林家人的确可怜,但这不是让她闺女去山里冒险的理由。
于金生拽着林爱国他爹的手腕,想把人从地上拽起来。
林老头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于金生恼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杜鹃要是不答应你们还想赖在这不成?”
白杜鹃走到林爱国他大舅跟前,道:“你们既然想花钱让我去杀那头熊瞎子,那我得提前跟你们把话说清楚了,熊杀了后是全都送到你们大队?还是只送去个熊头?”
道拉一整头熊去砬子大队也很费劲。
一般情况下猎人不会带一整头熊回去。
他们会在原地剥皮,把肉分割后带走。
林爱国他大舅道:“我们只要个熊头,其他部分我们都不要。”
白杜鹃点头,“明白了。”
也就是说,最贵的部分:熊皮、熊胆都是她的。
她伸手从对方手里把手帕包的钱和票子接了过来。
“你答应了?”林家人激动地问。
“是,但我没办法定下来啥时候才能找到那头熊,不过我会尽快。”
林家人如释重负,这才站了起来。
刘向红邀请林家人进屋坐坐,被林家人拒绝了。
“我们家在办白事……就不进屋了。” 林爱国他大舅道。
白杜鹃送走林家人的时候,单独叫住林爱国他大舅,问道:“林爱国的事……你们大队的大队长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大队长说我们家爱国和孙大富他们一块叫仓子,被熊咬死了。”
“就这些?”
“嗯,大队长跟其他民兵家里也是这么交代的。” 林爱国他大舅看向白杜鹃,眼里带着一丝困惑,“难道这里头还有别的事?”
白杜鹃没想到砬子大队把这件事大事化小。
估计他们是怕那些人家里的亲戚都去找孙大富算账,孙大富又是重伤,一个搞不好还会闹出人命。
白杜鹃没有直接把事挑明,她只告诉林爱国他大舅,“你可以找人到公社那边打听下这件事……”
林爱国他大舅是个明白人,他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杜鹃姑娘,今天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林家人走后,杨建设问白杜鹃,“姐,林家的委托我跟你一块去。”
乔奋斗道,“我也去,要是人手不够我去把方驼子大队的郑永强叫来。”
他那个小舅子打猎虽然不太行,但胜在听话,是进山的得力帮手。
白杜鹃摇头,“不用他,我们只要带个马拉扒犁就行。”
狗拉雪橇载的是人,要是再加上一头熊……实在是太为难狗子们了。
“姐,你有几分把握?”杨建设问。
“如果那头熊还在原来的树洞,就有九分把握。”
杨建设和乔奋斗听了这话都松了口气。
那头熊因为与林爱国和孙大富他们一战,杀死了十几个人,它一下子变成了凶恶的代名词。
大人小孩子都听说了这件事,越传越离奇。
什么那头熊有五米多高,爪子就像铁钩,眼睛会喷火……
出发进山叫仓子的前一晚,苏毅安又来蹭羊奶喝,他把馋狗和二郎也带来了:“明天上山带着它们把,也省得我喂了。”
白杜鹃看了苏毅安一眼,“谢了。”
她知道苏毅安借狗给她是为她添加安全筹码。
苏毅安丢给她一瓶自制的止血药,“你只有活着我才能天天来蹭羊奶喝。”
白杜鹃接过止血药,豪爽道:“再给你盛一碗羊奶喝,喝!换大碗!”
十分钟后……
苏毅安都快喝不下了,白杜鹃还在热情地给他碗里加奶。
最终,苏毅安捂着嘴离开。
他都不敢打嗝,生怕羊奶从嗓子眼里反出来。
第二天一早,白杜鹃和杨建设在院门外套雪橇。
乔奋斗从大队借了马拉扒犁回来,刘向红和乔春娣拿着干粮往扒犁上放。
“杜鹃姐也有马,还有驴,可惜一个能拉扒犁的都没有。” 乔春娣遗憾道。
“让歪歪拉个磨都难。”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