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以前放鹰走的时候也会舍不得吗?”
“当然了,从放鹰前的几天我就开始难过,晚上睡不着觉,举着灯起来看鹰。”提起往事,甄佳眼中带着点点柔光,“亲手养大的鹰啊,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一辈子没结婚,没有孩子,那些鹰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儿女……
我有一次放鹰,三天后它又回来了,我喂饱了它,又把它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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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两天后它又落在了我的房顶上。
我搭了梯子爬上房顶,亲手喂它,把它喂饱了再放……就这么来来回回,好多次。
我知道它不舍得走,它依恋着我,但是规矩不能改,我们的祖先驯鹰是为了狩猎,是为了生存,我们不能永远把鹰束缚在绊子里,它是属于天空的生灵,应该回到天空中去……”
黄毛还在他们的头顶盘旋。
唳声如裂帛,一折一返,不肯离去。
鹰数次回归。
猎人数次将它抛向天空。
湖面倒映着鹰的矫健身姿,犹如一阵风,拂过水面,泛起点点涟漪。
终于,鹰飞向了远方,再也没有折返。
大老张杵在岸边,就像一块望夫石。
鹰的身影化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愈来愈远,似要融入远方那片深寂的林海。
大老张终于哭了出来。
五十多岁的汉子哭的稀里哗啦。
鹰飞走了,好像也带走了他的一部分灵魂。
他的“绊子”空了,鹰尾铃铛被收起来。
从春到秋,鹰屯里将再也看不到鹰的身影。
直到秋天,下了霜,到了捕鹰的季节。
大老张会重新捕一只鹰,重新开驯,熬鹰。
然后便是幸福的狩猎生活,直到开春……他将再次放飞他的鹰。
春天,是鹰的春天。
也是鹰猎人与鹰永别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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