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南终于落了场透雨。谢明砚站在“通关”碑前,看着雨水冲刷着地道口的新土,那里已长出几丛嫩草,混着些没烧尽的麻线——是匪寇油布上的。林羽坐在育苗棚旁,用铁链把匪寇的弯刀熔成的犁铧绑在木架上,犁尖的寒光里,映着汉蒙孩童在雨中奔跑的身影,他们手里捧着刚发芽的桃苗,根须上还沾着湿泥。
莲禾蹲在“共牧”碑旁,把脚夫留下的麦芽糖埋进土里,上面压着块小木牌,写着“甜过血”。雨珠落在牌上,顺着字缝往下流,滋润着碑缝里的糜子根——那根已抽出新叶,叶尖挑着滴雨,像颗透亮的泪。
风掠过被雨水洗过的草甸,带着泥土的腥气和桃苗的清香,吹得“通关”碑上的字微微发亮。谢明砚望着远处重建的毡房炊烟,突然明白:所谓的“劫”从不是风、沙、匪寇,而是人心的隔阂;而真正的“守”,也从不是刀、链、陷阱,是汉蒙百姓掌心相贴时,能暖透彼此的那份热。
雨停时,天边架起道彩虹,头连着漠南的草原,头接着江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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