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项府后院。柳湘湘捧着药箱,看着项夫人将一碗汤药喂给咳嗽不止的幼子。“夫人,这是大秦名医配的止咳方,在邯郸治好过不少孩童。”她轻声道,“听说将军近日忧心国事,寝食难安?”
项夫人叹了口气:“他总说大秦要灭楚,可楚王只顾享乐,令尹又处处掣肘。前日他见江里漂着魏地逃难来的百姓,竟在江边坐了一夜,说‘若楚亡,这些人便是前车之鉴’。”
柳湘湘心头微动:“将军心怀百姓,是楚人之福。只是……如今楚国内耗,若秦军真的南下,百姓岂非要再遭战火?”她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这是魏地重建的图卷,大梁城三个月便起了新房,百姓有粮吃、有学上。夫人若信我,可劝将军想想,什么才是真正对楚民好。”
项夫人展开帛书,月光下,图上的大梁城炊烟袅袅,孩童在学堂前奔跑。她指尖轻颤,忽然将帛书收起:“多谢柳掌柜好意,只是……项氏世代忠楚,将军的心思,我怕是劝不动。”
柳湘湘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忽听项夫人低声道:“三日后,项梁会从江东运一批新造的弩机回营,走的是云梦泽西侧的芦苇荡——那里水浅,大船过不去。”
咸阳宫的烛火亮到深夜。嬴政看着冯劫送来的魏地户籍册,又拿起柳湘湘传回的楚地密报,指尖在“项燕”与“黄歇”的名字上反复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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