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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有粮坐在角落里,抱着膝盖,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眼神却不再是单纯的怯懦,里面烧着一小簇被逼出来的火苗。
窑洞里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小孙小心翼翼地解开李大山腿上的绷带,看着那狰狞外翻、红肿发亮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李教官!伤口又挣开了!还有发炎的迹象!你这…你这简直是不要命了!”
李大山靠在炕头,闭着眼,任由小孙处理,眉头因为消毒药水带来的刺痛而紧紧皱着,但一声不吭。下午那场训练,他强行挪动,几次差点摔倒,全靠那根木拐和一股狠劲撑着,伤口早就崩裂了。
“药…还有吗?”他哑着嗓子问。
“有倒是有,”小孙麻利地清理着脓血,重新上药包扎,“可再这么折腾下去,神仙也救不了!周院长说了,你这腿必须静养!骨头没长好,筋也伤了,再…”
“死不了就行。”李大山打断他,语气平淡。
小孙气得手都抖了一下:“李教官!你这是对自己不负责!也是对组织不负责!”
“负责?”李大山猛地睁开眼,那双深陷的眼睛在昏暗油灯下亮得吓人,“老子在杨树沟看着医院烧成白地,看着政委、老孙、铁砧他们一个个倒下的时候,老子就想问,谁他娘的来负责?!谁负责?!现在让老子躺在这儿‘负责’?等鬼子用那毒火烧到李家坡?烧到分区?烧到延安?!”
他胸膛剧烈起伏,牵扯着伤口,疼得他倒抽冷气,声音却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嘶吼:“老子这身伤,这身本事,不是留着躺炕上发霉的!是拿来杀鬼子的!是拿来教人杀鬼子的!只要老子还能喘气,还能动一根手指头,就得干!这就是老子的‘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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